被白雾硬拉进病房,我赶紧先将婉君抱住。
对她耳语道:“千万别动。”
我竖耳聆听,只感觉身后略略传来脚步声,连忙低头。
头顶呼啸闪过一支花瓶,脱手摔在了地上。
我伸手往后一抓,正拉住一个女人的头发,只听那女人惨叫求饶。
“放手!疼!!我错了!”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粗犷,要不是我知道屋内只有一个被称之为李姨的女人,不然还真要考虑考虑声音男女的问题。
“把幻术解开,不然我就将你头皮拽掉。”我看着白雾道。
这种小儿科的幻术,在发动的瞬间便被我察觉了。我之所以没有抵抗,反倒和婉君一起假装身中幻术钻入房内,就是要看屋内的人要做什么。
这片白雾不会遮挡施术者的视线,所以在李姨的眼中,我们两个站在哪里,怎么站的她都看的轻轻楚楚。
她并未想直接逃跑,而是想用花瓶将我们两人打晕。
既然她下手这么狠,我也没必要跟她客气,手上再加力几分,李姨痛叫的更厉害了。
“好,好,我这就解!”听见她喃喃了一句,遮目的白雾顿时消散。
这位被我抓住了头发的李姨面露惊恐的看着我,一手还拿着一条黄色丝带,应该是刚刚从手腕上摘下来的。
我松开抓住她头发的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黄色丝带,随即交给婉君。
我就说她喃喃的那句毫无章法,原来她自己根本不会什么幻术,而是这条原本待在她手腕的上的丝带,被人附加了幻术,可随她施展。
至于她自己喃喃的那句,肯定是交给她丝带的那个人现编的,并没有什么效用。
婉君小心翼翼将黄丝带叠好放进证物袋。虽然只是一条丝带,可这东西应该是来自于黄莲教的。
想要查到邪教的
证据可不容易,任何能扯上关系的证物都不能放过,免得日后增添各种麻烦。
婉君应该是第一次见识到幻术,我看她表现尚且淡定,便没有跟她解释什么。
李姨看我眼神凌厉,不敢开门逃跑,只能挪到墙角站着不动:“你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们是谁,你还敢用那东西?”我反问李姨。
她在我们进来之前便动用了幻术,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那是圣女交代我的。要是有一男一女找上门来,就让我用她给的法器逃跑。我刚才本来是打算去卫生间的,结果听见你们说要来找我,我就赶紧溜回来了。”李姨话音带颤,应该没有撒谎。
她口中的圣女不是黄莲圣母,因为黄莲圣母的尊称是不能擅改的,她所说的人只有可能是黄莲教中稍有地位的其他人。
黄带上的幻术连初级都算不上,只要是有些天资的人,按法学习,半个月就能自如施展。所以想在黄带上附着幻术,也并不需要黄莲圣母亲自动手。
让我更在意的则是圣女提到了会有一男一女来找李姨。
这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这位圣女预见了我和婉君会来找李姨,要么就是她见过我们两个,知道我们在追查黄莲教的事情。
我当即问李姨道:“你是什么时候从圣女手里拿到这张黄带的?”
“昨……昨天。昨天我去参加法会,圣女将它交给我的。”李姨回答我道。
昨天有法会?我心中懊悔,要是能早一点来找这位李姨,说不定昨天就还能再潜入那法会一次。
不过听李姨的说法,法会中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两个曾偷偷潜入过,或许不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昨天已经办过法会,那么今夜也就不会再办法会了,只怕时间不
是明天就是后天,最关键的则是举办法会的地点。
我正欲再问李姨法会的地点。
李姨却抢先道:“我才反应过来,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人啊?我又没犯什么事情,你们干嘛冲我吹鼻子瞪眼的?”
这女人还真会倒打一耙,她刚刚抡起花瓶砸我们的时候,与其说是想砸晕我们,不如说是想杀人。
若是直接跟她说我们是警察,我看她根本不怕,以她现在的泼妇嘴脸,指不定还要嚷嚷着投诉呢。
恶人就得吃点苦头,我当即伸手看似要打她,她吓的赶紧抱头闭上眼睛。趁此机会,我以道力灌入她的肩头汇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