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待人说不上温柔,但也不是一个喜欢随意施暴的人。
现在看阿雪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恐怕是因为她把脾气全都撒在屋里的这位身上。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忙把阿雪往外推一推,我这才进入审讯室内。
如果是我把人打成这样,被打的人也会心中记恨,不愿意跟我多说话,放在阿雪身上也是一样。
就算阿雪只是坐在我身边一句话都不说,恐怕他都会有所抗拒。
几步来到审讯桌前,我正准备拉椅子坐下,看到对面那人的嘴巴略有白皮,立刻给他倒一杯水,推到他的面前。
“虽然带着手铐,但是你喝水的动作应该不会受影响。先喝点水。”
那人到也不客气,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嘴巴抿抿:“再给我一杯。”
受皮肉外伤的人,最容易觉得口干舌燥。一方面是挨打后浑身肿胀,心跳加快的同时导致皮肤新陈代谢加快,另一方面是流血的同时体内水分也会流失。
我端过水杯:“好。”
如果他一句话都不说,那才真是不好对付,只要肯提要求,就有商量的空间。
再次将水杯放到他的跟前:“还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原本听说他将一名警卫的脚筋挑断,我还怒火冲天。可是一看他现在的惨状,怒意又消退几分。
挑脚筋在以前便等于残废,现在连接脚筋则是一次手术的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倒是他现在的模样,估计肋骨也得断掉有两三条,整个人说是半死不活也不过分。
他一次喝进半杯水然后道:“你是谁?”
“我想你搞错了,在这应该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现在也看不出他什么摸样,总之他的心理素质还算可以,有点临危不惧的意思。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着又将剩下的水喝进胃
里。
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松口,我这再问:“三个问题,你看看能回答哪一个。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是不会说……”
“先别急,听我说完。”我这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把三个问题都回答了,我可以放你离开。如果你只回答其中一个问题,我可以满足你的一项需求。比如吃东西、睡觉、就医,又或者是上厕所。”
我估计将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
他一时没明白,眼睛连眨几下,在我脸上来回的扫过几次之后,他本就通红的脸猛然间便的更红,同时还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他双手指着我:“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你喝的水里下了点药。”我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一点的药袋。
这药原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这几日也许是因为辛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的肠胃感觉像是打结一样,很久没有畅快的上过厕所。
所以我今天出门前给自己预备了一包肠胃药,原想着等忙完墙上村的事情,回来就吃。结果一忙又忙到现在,药连包都没有开。
索性刚才把药全都放进他的杯子里,就算水味有点变化,他现在的鼻子和舌头也没办法分辨。
“不是强效泻药,所以效果不会特别快,不过那种东西一点点来的感觉,也的确不好受。”我耸肩说道。
“你!!真损!!”
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过三急,再嘴硬的人也拗不过自己的自尊心。
这一招的确很损,但是用在此人的身上,我可没有一点良心不安。
“我!!我不会说的。”他一边咬牙,一边按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让肠胃停止蠕动一般。
我没有搭话,就这样看着他,顺带连手表都卸下来放在一旁对看时间。
虽说这
种肠胃药的药效没有泻药利索,但是能撑半个小时也是人的极限。
他最后真要是就此忍不住一泻千里也就算了,然而这半个小时拼命忍耐又能感觉到肠胃里的东西一点点向下移动,可说是最可怕的折磨。
想一想,我自己都会冒冷汗。
有五分钟左右,对面那人的连已经变的铁青,我相信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肚子上,以至于本来就红红肿肿的脸变的更加扭曲。
“可恶!”他的眼睛在冒火,牙齿咬的发出刺耳响声。
下一秒,他的嘴巴张开:“我叫冯宇!!快让我去厕所!!”
“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冯宇你是哪一门的?”
“这……”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肚子后面窜出一股气,甚至都能看见那气体的颜色,随时都能化成固体一样:“我是柳派的门徒,快让我走!!”
“好。”
我捂着鼻子给他解开腰缚带,领着他到卫生间,先检查过卫生间后,再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