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暂继续道:“近几日,我着力勾当小儿之事,回来得迟些,让几位道长久等,好生过意不去!”
彭鹤天道:“无妨,无妨,薛门主未免也太见外了些!”
跟旁,齐鲁青上前一步,问道:“听闻薛门主此次召我三人前来,乃是为了银面阎罗一事?”
却是此话说声音轻微,薛暂只勉强能够听得清楚,心想:此人必是性格内敛之人。
薛暂轻轻点头,道:“没错,一个月前,银面阎罗大闹我龙门,更斩去小儿一只手臂,不可谓不欺人太甚!”
这时,那居尾的韩道士慢慢挪出了身位,说道:“一年前,银面阎罗大难不死,如今仍不知悛悔,更斩去令郎一只手臂,实乃无耻之尤!”
薛暂点头附和,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今日就有秦师爷和才儿领路,借重三位道长神通,再次诛杀银面阎罗!”
那彭鹤天似于三人之中地位居高,闻后,大声回道:“银面阎罗乃武林之流毒,正道义士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既受芈门主之命,必然会尽心尽力!”
薛溢才听后不禁心想:父亲办事果真周备,一年前,那银面阎罗仰仗一身邪功,无敌于世,如今虽是遭受重创,功力大不如前,可他上次盗走龙魂丹,功力定然再能长进,极有可能企及当初。
若是自己和秦师爷率众前去,也无必胜之把握,父亲邀来剑门三道,再有自己和秦师爷随同,诛杀银面阎罗必然手到擒来!
也难怪当初父亲令自己暂作忍耐,待他归来一切自有定论,却是父亲只需片言便能请来剑门八道其三,此事实出自己意表!
殿首那处,薛暂忽而起身,朗声道:“好,师爷、才儿,你们速速起身,带领三位道长及门下众弟子,前往讨伐银面阎罗!”
五人听后齐拱手称是,而后陆续折出龙门大殿,来至龙门山脚,只见马夫早已备好马匹辎重,更有龙门弟子五十余人,于一旁静候差遣。
薛溢才走来踏雪跟前,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众人亦纷纷行动,但见五十余匹高头大马昂首顿足,蓄势待发!
薛溢才一声轻咤,马群乱作嘶鸣,双腿一夹,踏雪先走,而后,一众马群不即不离,已向龙门村镇浩浩荡荡奔腾而去,所经之处烟尘弥漫,模样煞为壮观。
补丁村这里,曦瑶今日仍是面容枯槁,神情委顿,斗金明日便要同父亲赶闹子,正午时分,特来曦瑶家中,欲再多陪她半日,以希冀哑妹能早日走出阴霾。
可他忽而想起那多日未见的单飞燕,面色一沉,神情也瞬间菸萎下来,一时间与曦瑶殊无二致,如同难兄难妹一般!
两人于家中待过几刻,爷爷见曦瑶魂不守舍,便提议让斗金带她去山上转转,籍此分散她注意力,兴许便有好转。
斗金点头蒙允,偕同曦瑶一起走出了家门,来至村口,曦瑶忽而停下脚步,蓦然回身,怔怔凝望着爷爷。
见院中,爷爷佝偻着身躯,正蹲在地上捣鼓着簸箕中的药草,不知为何,曦瑶心中竟有说不出的难舍。
曦瑶心下大奇,寻思:自己乃是同斗金山上漫步,又不是离家出走,为何见到爷爷,竟有再无相见之惆怅!
曦瑶黛眉紧蹙,终不再多想,抱起小白便走进了山下小道,途中,斗金也频频回首,似在留恋补丁村光景一般,内心情绪,也与往日大不相同。
这一路,两人缄默不言,虽彼此相随,却如形同陌路,曦瑶满心所想皆是荣云,斗金满心所念则尽是单飞燕,什么湖光山色,什么鸟语花香,在他两人面前只形同虚设。
小白于曦瑶身后默默相随,一会跃入灌木丛中,一会窜上树冠顶梢,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再走出半个山头,斗金忽然开口道:“哑妹,你说情究竟为何物?”
曦瑶听后不禁一愣,心想:往日他只满眼是财,满心是利,为何今日竟向自己探讨起了这个话题,想必与单飞燕有着莫大的干系!
曦瑶沉思良久,意味深长道:“古人曾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在我看来,情是何物,不过是肝肠寸断相思泪,意兴阑珊万事灰!(哑语)”
斗金听得似懂非懂,摸着自己的胸口,暗暗想道:俺这里时常心跳加速,而后面色火热,一想起那姑娘,直难受得喘不过气息,一想起今后再也不能同她相见,心更如撕扯一般的难受。
哑妹说得忒也高雅,俺虽是不懂,可这是否便是她说的情,俺与那姑娘是否也已有了情?
斗金搔了搔后脑勺,开口道:“哑妹,你说咱们究竟是为何而活?”
曦瑶不知斗金所云何意,怔怔地望着他,却没有置答。
斗金一双鼠目遥望前方,思索片刻,煞有介事道:“俺一直以为,人尽是为自己而活,可现下,俺却又不这样觉着,比如哑妹你,如今没了荣云大哥,当真活得没有意思,这么说来,人又不是为自己而活,乃是为别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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