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燕心性顽皮,在家中着实觉得无趣,喝过中药,便相偕曦瑶去了村外散心,斗金不即不离,直跟出院门才得罢步,再见二人背影远去,眼中满是留恋。
回头忽见荣云大哥打量己处,抓耳挠腮,无所适从,斗金佯笑许久,终是翼翼问道:“荣云大哥,那姑娘是谁,俺并不曾见过啊。”
荣云搪塞道:“她自龙门村随我而来,刻意找爷爷寻诊治病的。”
斗金恍然大悟,心有悬念,故作无谓道:“她可是得了啥病?”
荣云道:“只是受了些内伤,喝些中药调理也就无碍了。”
斗金哦了一声,又已不知所措,荣云见他今日着实反常,却也不知是何缘故。
斗金再愣许久,忽又问道:“荣云大哥,她叫啥名字啊?”
荣云不禁一怔,道:“你指代谁?”
相隔恁久,荣云已然不知斗金这话仍承自前句,斗金头颅低垂,喁声道:“我是问那位姑娘啊。”
荣云憬然道:“她叫单飞燕。”
斗金又道:“她家住何处?”
荣云道:“这我便不清楚了。”
斗金面有难色,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可不好办啊!”
心想:既不知这姑娘家住何处,俺怎令爹娘委托媒人前去提亲呢!
荣云觉他辞不达意,双眼直勾勾凝视着斗金,斗金回头,恰见荣云大哥在观察自己,如被人猜透心事,唰地羞红了整脸,荣云见状更有疑窦。
荣云不善言谈,斗金亦羞涩无语,两人立在门前再聊过几句,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荣云欲求脱身之法,转头恰见爷爷院内打扫,荣云如见救星,忙上前为爷爷搭手。
斗金一人老大没趣,只逗留片刻,便独自赶回了家中,这一路,他每每想到单飞燕一颦一笑,都似觉胸口有小鹿在撞,心跳愈发剧烈不息。
斗金于男女之情愫一窍不通,他摁着自己胸膛,而后又摸了摸火烫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俺该不会是中风发烧了吧?”
斗金搔了搔后脑勺,喁喁不休道:“不该啊,俺身体一向很好,咋会突然发烧呢?”
“可不是发烧又为啥会这样呢?”
“那俺到底是咋了?”
……
不消片刻,人已消失在了村巷尽头。
正午时分,曦瑶院外小巷,一瘦弱身影悄然出现,幽幽来至门墙处,伸起脖子向内中张望不停。
只见此刻院落空空荡荡,除了爷爷更无他人,斗金见状不知为何,整个人突然委顿了下来。
爷爷不经意抬头,恰是瞥见墙外斗金,见他豆大眼珠滚滚转动,当真如一贼眉鼠眼的梁上君子。
爷爷心有纳罕,大声喝道:“你小子鬼祟不安地在那里干嘛!”
斗金吓了大跳,知爷爷在呼唤自己,这才走入院内,道:“爷爷,那姑娘哪里去了?”
此话一出,顿觉不妥,忙改口道:“俺是说,哑妹和那位姑娘去了哪了?”
爷爷也没作多想,随口道:“他们仨人一同去了山上,你来找他们可是有事?”
斗金怅然若失,道:“俺并非来找他们,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想爷爷给看看是犯了啥病症。”
爷爷抬起双眼,将斗金上下打量,见他气色红润,生龙活虎,哪里像婴病之人。
不解道:“斗金,你有何不适之处?”
斗金煞有介事道:“俺常觉胸口闷重,呼吸不顺,时而也觉身体有些发烫。”
爷爷令斗金近前,捏他手腕号诊,更觉他脉搏稳健,张弛有力,再伸手摸了摸斗金额头,也无丝毫异样可觑。
爷爷道:“你这中气昌旺,额颡微凉,俨然不似有病之人呐!”
斗金指向自己胸口,道:“不该啊,你再摸摸俺这里,时也跳得很是厉害!”
爷爷瞟了眼斗金,没好气道:“你莫要再疑神疑鬼了,我已号过你脉搏,有无不适,必有知晓,又何须再去摸你心口!”
斗金知爷爷深谙岐黄之术,他既如是说,多半不会有什么差错,可又想自己明日就要远行赶闹子,路上突犯那可要命!
斗金又道:“爷爷,俺明日要去龙门村赶闹子,路上犯病可就麻烦,你还是摸摸俺这里停妥!”
爷爷较之不过,唯伸手摁在了斗金心口,觉他心跳起伏有力,俨然一活力四射的少年气脉!
正欲撤手,却觉斗金心脏猛地一跳,其程度之剧烈,便连爷爷也是吓了大跳。
他忙竖手再摸,直觉得斗金心跳比刚才快了数倍不止,相隔两尺,爷爷近乎能听到他心跳之声!
爷爷抬头来看,面色更显诧异,只见此时,斗金双颊火红,额鬓冒汗,俨然一副病入膏肓模样。
爷爷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刚才还好端端的,他为何突然成了这样!
伸手再摸斗金额头,如触及煤炭,吓得爷爷倒纵丈许,不禁道:“我行医赠诊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病症,你究竟是怎么了?”
斗金不语,爷爷又道:“臭小子,你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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