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菜肴中这种五味安神香是从咸阳城外一个名为‘山外山’的炼药小作坊弄来的。”
仅仅过了半个多时辰,沁园春上的楼主便已返回。
萧寒问道:“小作坊的具体情况有打听到吗?”
沁园春上的楼主道:“据他们所说,那个名为‘山外山’的炼药小作坊很神秘,即便他们已经与那个炼药小作坊已经往来了数年,但是对于那个炼药小作坊却仍然一无所知,他们只记得每次与他交易的是一位半边脸有一块黑色胎记的瘸子老头。”
“是我二伯。”
沁园春上楼主话音刚落,云雀突然开口道:“只是当时分开的时候,我二伯的腿并不瘸。”
萧寒脸色微沉:“这么说这十几年来他们过的并不太平。”
云雀的脸色也骤然凝重了起来,有些迫切的问道:“冷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萧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心里担心,不过十几年都已经的过去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么一个晚上,你现在的状态太差,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往那里。”
云雀嗯了一声,道:“那我现在就去休息。”
“好!”
萧寒点了点头,道:“去吧!”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身前的沁园春上楼主。
沁园春上楼主心领神会,道:“时间不早了,那我也跟雀儿姑娘一起去休息了。”
说罢,她对着身前的萧寒和一旁的玄空大师分别一礼,然后拉着云雀一起,转身走出房门。
...
...
第二天清晨,萧寒与玄空大师还在闭眼静坐,客房的木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睁开眼睛,正要开口,门外却已经响起了云雀的声音:“冷哥哥,你起来了吗?”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云雀的话,而是与身旁不远处同样已经睁开眼睛的玄空大师相视的点了点头之后,才看向门口方向,道:“已经起来了,门没上栓,你们直接进来便是。”
迫不及待的推开客房的木门。
当看到萧寒和玄空大师正从各自的床榻上下来,云雀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歉然道:“冷哥哥,我...我太心急了,影响你和大师休息了。”
萧寒看着云雀仍旧有些发白的脸色,道:“我和大师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自己,一整宿都没睡好,身体吃得消吗?”
云雀立马微笑道:“我没事。”
萧寒继续看着她,却是皱了皱眉:“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看。”
说话间,她还不忘在萧寒身前接连旋转了三圈,淡红色的长裙飞舞,轻盈身影顿时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蝶。
略一思忖,萧寒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快速付完客栈的花销之后,他们四人一同上了昨夜就停在客栈门口的那辆黑色马车。
马车上,那位来自鬼氏家族的车夫得到萧寒的指令之后,旋即扬起了手中的缰绳。
随着一阵长鸣响起,马车当即飞驰而出。
包裹着黑色玄铁的车轮将路面的薄冰碾压的粉碎,直朝咸阳城外方向而去。
...
...
本就僻静破落的巷子,被一株株不知名的树木杂乱无章的覆盖着,显得更加落幕。
走进巷子,除了被风雨卷下,常年没有人清扫的落叶之外,并不平整的泥泞路面的水洼里,还飘着一些混杂着腐烂菜叶和动物粪便的泡沫。
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如果不是常年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还少有人能够不捂住自己的鼻子走完这条仅有十丈不到的巷子。
然而这条长度不足十丈的巷子却足足塞了几十户住户。
寒冷的冬雨淅沥沥的下着,前方的临街铺子几乎全部淹没在雨幕和那些树木的晦暗阴影里。
不过通过迷蒙的雨幕却能依稀的看到这条巷子的末端有一面青色的旗帜在孤独无助的飘动着,只是青色旗帜上的字却是一个也看不清。
青色的旗帜的下方是一个小药铺,布局摆设和寻常的小药铺也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药铺的名字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山外山”,这三个字用在隐士高人居住的草庐或许还更合适一些,可是用在这么一间小药铺上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这个小药铺的名字虽然很怪,甚至跟药铺根本搭不上边,但是药铺的生意却出奇的好。
即便在这种恶臭熏天的小巷子,即便天空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冻了的寒雨,但小药铺的门前却排着如同长蛇一样的长队。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条长长的队伍中除了衣衫褴褛的穷苦人之外,竟然还有好些衣着光鲜的富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