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了数息时间之后,胡戈抬起头,面色平和的看着对面的萧寒,轻声说道 : “萧寒,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昨夜想了大半宿也没想明白。”
萧寒微微的沉吟,抬头 : “前辈,有问题您但说无妨。”
胡戈性格直爽,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对萧寒问道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进入玉虚峰的时候才刚刚突破筑基境不久,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就达到了这样的水准,以此来看…你不应该会待着入门处那样的地方才对,怎么会…?”
萧寒一听,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 “我灵根检验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胡戈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明显激动了起来。
“我验灵的时候,验灵台炸了!” 萧寒平静的说道。
验灵台炸台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对眼前的胡戈遮遮掩掩。
他的这句话很简短,甚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平缓,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胡戈的心中却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整个人也顿时深深的怔住了。
他身为玉虚峰的顶级大剑师,虽然性格使然,一直独来独往,深居简出,没有多少走动,但是验灵台炸台乃是宗门数千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怪事,这样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也传到了他耳中。
只是后来据说是执法堂的黑袍已经介入调查,而且还有人在暗中封锁消息,慢慢的,这件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重新听到萧寒提起,而且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萧寒竟然就是炸台的当事人…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足足五六息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面容严肃的看着萧寒 : “这件事当初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你…”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缓了缓,目光炙热的看着萧寒 : “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否讲讲当初的具体情况。”
“众人皆知的事,哪有什么不方便。” 萧寒微微一笑,稍稍沉吟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将当初验灵台被炸的经过,以及最终发生的一些事,完完全全的对胡戈讲了一遍。
当然有关鬼氏家族的任何事情以及他被人劫持之事却只字未提,毕竟胡戈虽然是宗门的顶级大剑师,但是有关这两件事,他的级别还是不够。
因为这两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也是一件事,都牵扯到了鬼氏。
……
“黄品中级?!” 胡戈听完萧寒所讲,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滚圆,面容骤寒 : “他们怎么敢这么干?”
萧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 “当初,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所以没什么不敢的…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胡戈虽然生得粗狂,但却心细如发,此刻,他自然能听出萧寒话中有话,不想再提当初的事了。
同时,他也听出了萧寒心中的顾忌。
稍稍沉吟了片刻,他认真看着萧寒,郑重的说道 : “萧寒,本座与你一样,也是出身卑微,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完全是自己这对硬邦邦的拳头,至于那些暗斗之类,本座向来不屑。”
“同时,本座也是一个粗人,讲不了什么头头是道的大道理,至于你的过去如何本座不会过问,更不会作任何评价,本座所看到的是你的现在,所期待的是你的未来。”
“当然,本座看得出来,你懂得隐忍,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甚至绝非池中之物,本座无法向你承诺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还在本座的座下一天,就没有人能够越过本座对你怎么样。”
“谢谢。”
萧寒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位粗狂的汉子,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却由衷的真诚。
“好了,别多想。” 胡戈微微一笑,目光中骤然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也认真的看着他 : “好好准备,两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萧寒不再多话,站起躬身,对胡戈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后转身离开。
……
两天后的正午,原本一直晴空万里,然而就在萧寒刚刚抵达执法堂的时候,一场罕见的暴雨突然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乌云伴随着恐怖的电闪雷鸣,让整个三清宗门仿佛置身于漆黑的雨夜。
灵部,三部的门口,两位与他同样身穿素雅青衣的青年男子静静伫立,面容严肃。
他们腰身所挂的那块镌刻着“灵”字的白色腰牌彰显着他们的身份,“灵”字下方那个银色的数字“五”代表着他们的地位。
执法堂灵部,五品执事!
“黄门弟子萧寒,见过两位执事大人。”
越过执法堂灵部的大门,萧寒穿过雨幕,直接行到两位青年跟前,屈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