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啊。”陆琛晟的暧昧一笑,呼吸之间的灼热,引得她一阵阵颤栗,却无力反抗。
方牧恩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只知道这个男人今晚特别粗暴,像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宣泄在了她的身上,嘴里从未停过的“暮暮”让方牧恩心如死水,面如死灰。
疯狂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掠夺自己,方牧恩终于昏死过去。
清晨的阳光里似乎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叶子的味道。
卧室里窗帘没有拉开,整个屋子显得很暗。方牧恩一整夜没有合眼,泪水似乎已经流尽了,眼睛干涩得难受,她依旧看了一眼依旧在睡的陆琛晟,眼中划过一丝悲痛,但很快被她的淡然给掩饰了去。
她的身体还传来一阵疼痛,她难受地环抱着身子,看着这头沉睡的狮子,冷笑了一番,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胳膊里面。
她心中突然一惊,立马醒悟过来。
为什么她要在乎这些?难道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报仇么?母亲还在精神病医院里等着她,哥哥的死还需要她来调查,他们的仇还要靠她方牧恩来报,她现在凭什么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到如今,她还配拥有那些奢侈的东西么?
到现在,除了母亲和舅姥爷,还有谁是真正对她好的?
就连这个男人也是一样,对她一个温柔,什么好的都给她,让她爱他,其实全是假的!他只是想从方牧恩的身上,看到一丝他口中那个女人的影子罢了。
想通了之后的方牧恩,终于再次抬起头来,却发现陆琛晟已经醒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了他才开口道:“你哭了?”方牧恩的眼周有微微的红肿,眼白处全是红色的血丝,他皱眉,“你一晚没睡?”早晨起来特有的沙哑的声音,配着这个男人凌乱的头发,显得异常性感。
而明显,方牧恩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这些。
陆琛晟的记忆终于卷席而来,从昨晚欧博拉酒店到米兰阳光,再到浴室,卧室,一幕一幕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脑中。
方牧恩摇了摇头,没说话,面色有些苍白。
良久,陆琛晟才揽过方牧恩的肩膀,歉意道:“抱歉,昨晚是我喝醉了。”他陆琛晟居然会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一个女人道歉?
方牧恩抬眸看了陆琛晟一眼,眼中一丝波澜也没有,淡淡地说:“没事,我饿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她的态度让陆琛晟明显一怔,拉住她不让她走,柔声哄着:“暮暮,不要生气了吧。”虽说是哄,但在方牧恩听来,似乎更像是命令。
他也只能命令她了。
“我饿了。”方牧恩再次重复着,怕陆琛晟听不清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咬牙切齿的样子让陆琛晟再次蹙眉:“你怎么了?我知道昨晚弄疼你了,我道歉。”尽管是道歉,他的那股子桀骜不驯还保持在脸上,这让方牧恩觉得很好笑。
她摇了摇头,苍白无力地笑了笑:“不用了吧。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些礼节。”
疏离冷漠的语气,陆琛晟眯起眼睛看着方牧恩,像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最后终是点点头道:“我去做饭。”
不得不说,方牧恩确实很惊讶,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正在起身穿衣服的男人问道:“你会做饭?”
“当然。”陆琛晟扣着黑色衬衣的纽扣,“要不要把我这个厨师送给你?”
“不要。”
陆琛晟笑着摇了摇头,进了厨房就一阵倒腾。
他做着早饭,脑中开始慢慢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似乎醉了酒之后,就直接从欧博拉酒店到了米兰阳光,隐隐约约还感觉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记忆终于完完全全清晰起来,他昨晚把暮卿悦当成了方牧恩!
再加上昨晚粗暴的掠夺,任哪个女人会高兴。
她开始吃醋了。
想到这里,陆琛晟突然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竟然意外地还有些愉悦。
懂得吃醋了,就是一件好事。
方牧恩出来的时候,陆琛晟已经做好了,她坐下来,看着陆琛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可是方牧恩没有问出来。
她拿起杯子,食指的关节轻轻地拂过杯沿,才绕着拿起杯子微啄了一口。
这个动作被陆琛晟收入眼底,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牧恩那极其淑女的吃相,眸中布满了浓厚的宠溺。
“你看起来很高兴。”方牧恩头也没抬,不咸不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陆琛晟戏谑道:“看到你就高兴。”
——啪。
方牧恩将手中的刀叉放下。陆琛晟看戏一般看着她,以为她会发脾气,至少她发脾气,他还知道她的心里十分在乎他。
可是方牧恩没有,她拿起旁边的勺子开始喝粥。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