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从木箱上跳了下来,手里捧满海克斯水晶。
“伟大的无畏战车,”神使激动地说,“我把这献给您,用您儿女们的鲜血赢来的。通往我们解放的钥匙。”
神使把水晶倒进他主人所剩的一只手上,后退一步准备接受表扬。
“你为什么把这些拿到我面前?”无畏战车的手微微倾斜,水晶洒到了地上。
教派成员一片寂静,眼露惶恐,就像是在父母面前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最恐惧的当属于神使本人,他犯了大罪,误解了‘神’的旨意!
“我不明白。”神使慌张解释道:“我们为您赢得了财富。有了这些,我们可以购买武器、组成军队。”
“你的想法和他们一样。”无畏战车用责罚的语气说完,又看向了人群。
“憎恨皮尔特沃夫的现在,却尊敬他们的祖先。勤勉、坚定,那些人拥有力量,能够驾驭我们世界内部的魔法。他们的确很伟大。”
他在称赞皮城?
蔚能感觉到人群的困惑,因为她也一样。
这不是个恐怖组织吗?怎么突然洗白了?
但很快,蔚就知道自己错了,这确实是个恐怖组织,只不过组织的老大脑子不正常。
无畏战车继续道:“但时间久了,他们铸造的工具变得更加沉重。它成为了离不开的拐杖,然后成为了他们的主人。他们把自己变成了奴隶。他们每次醒来都被这些宝石束缚,没了它们,传承至今的明就将终结。”
“财富是罪恶——不是力量。我那天找到的孩子表现得有价值。是我错了吗?”
无畏战车用手掐住神使的下巴。
“我是您的选择,”神使哀求道:“那一天。您饶了我。”
“的确。”无畏战车缓缓点头。“但我也会犯错。我只能找到我的失误,进行纠正。”
神使尖叫一声,尖锐、短促,无畏战车扔掉了尸体,立刻忘在脑后。
“我是厄加特,”无畏战车大笑。
“我听到了你们,祖安。我听到你你们心中的轻语,你们希望中和梦中的我。不同的名字、不同的称谓。解放者。神。我现在直接对你们说,我不是那些东西。我是更伟大的存在。我是一种理念。”
“我是这个世界的反省,我是力量与软弱之间伟大对抗的回响,我们每个人的灵魂,每一次呼吸,都是这场伟大对抗的一部分。我无法成为你们的神——我没有那样的力量。我只能提供给你们一次考验,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否拥有足够的力量成为你们自己的神。”
一种恶心的感觉顺着蔚的脊背往上爬。厄加特示意了一下他身上的药管,两端分别连着机械身躯和口鼻处的面罩,然后他举起金属罐。上面贴着警告标志:剧毒,毒药。
“这个金属壳里面是我现在呼吸的空气。我把它吸进去,征服它,因为真正的解放是由内而外的。这就是我们传达给敌人的信息,那些想压迫我们的人。”
厄加特的视线扫过人群。“你们之中谁有力量追随我?谁来把这苦难纳入自己体内,并坚持下去?”
教派的每个人都双膝跪地,渴望接受洗礼。
“厄加特!”他们狂叫。“厄加特!厄加特!”
“很好。”厄加特把手放在金属罐的阀门旁,苍白的手指握成利爪的形状。“那就试试吧。”
蔚面色苍白,踉跄后退。
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她没办法阻止。
这个名为厄加特的钢铁怪物,是一个吸入了过多炼金毒气的疯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要让皮城和祖安的人都沐浴在他呼吸的炼金毒气之下,实现真正的平等。
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恐怖的狼嚎响起!
一头浑身发红,犹如烧着火焰的巨狼飞扑在尖塔的墙壁上!
它浑身肌肉虬结,眼冒红光,橙色高温的利爪将钢铁墙壁融化,注视着在场的众人,嘶吼一声。
“鲜血!好多鲜血!”
此起彼伏的嚎叫鬼声音让蔚面如白纸,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情况了,大型恐怖现场居然又来了头怪物。
作为曾经祖安的一分钟,蔚当然知道它,整个祖安没几个不知道它的。
窄巷里的恐惧,狩猎杀手的狼人,祖安怒兽,嚎叫鬼,沃里克!
她以为这就是最糟糕情况,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错了。
砰!
嚎叫鬼从尖塔一跃而下,扑倒在一个男子的脚下,在他背后如臣子一般低吼着。
“恭迎鲜血的主人,血腥亲王!阿卡多殿下!”
这番姿态和言语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嚎叫鬼是跟着‘老大’来的。
而这个老大,拥有古老王国一般的名字和称号。
他是一个头戴礼帽,有着苍白皮肤,披着暗红风衣的男子。
见到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自己,男子笑着摘下了帽子,抬起头,猩红的墨镜注视正皱眉审视他的无畏战车。
他开口说出了自己牌面登场后的第一句话。
“老徐,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