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狠狠骂道:胡老钱,你给我松手,拽水子的头干啥?
原来是胡海波在拽我的头啊。
这胡海波,看上去挺瘦的,但是劲儿,特别的大,他用力一拽之下,我甚至没有力气反抗,被他狠狠的拽到他的胸口上。
眼看着我的耳朵,已经要贴住他的胸口了,乔拉猛地跃了过来,伸出了双手,把我和胡海波分开了。
接着,她的右手,直接箍住了胡海波的喉咙,一下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这北海鲛人乔拉,我以前听冯春生讲过,说这个女人,天生神力,刚猛无匹,现在一看,果不其然,那胡海波再瘦,也得有个一百二三十斤吧,那乔拉真的是轻轻松松的,像是提着一个小鸡仔似的,就把他给提了起来,丝毫不费力气的感觉。
我还对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发懵的,李善水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了。
我问李善水:小李爷,这演的哪一出啊?
李善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受惊了。
“受惊谈不上。”我笑笑,给李善水递了一根烟。
李善水点上了烟,指着乔拉说:乔乔,洗了这胡海波!
“恩。”乔拉稍微应了一句,直接把胡海波扔到了地上,接着,一脚踩在了胡海波的膝盖弯上,把胡海波踩跪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扯住了胡海波的头发,把胡海波的后背,拉成了一张弓。
胡海波被乔
拉和李善水这么整,嘴里头也有点慌,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胡海波,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哼哼。”李善水叼着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冯春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说:我算是看明白了,胡海波,我开头就说你小子屁股不干净——现在东北招阴人李善水过来了,就证明你小子的屁股,真的是不干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挺玩味的说话,李善水抬起了右手:坦白没必要,胡海波身上发生的事,他自己都不清楚。
胡海波的头发被抓住,脸望着天花板在呢,他努力挣脱,艰难的说: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你们别一惊一乍的,我的人品,经得起考量。
李善水说:得了,今儿个于水在,于水是闽南阴行扛把子的徒弟,也是闽南阴行的半个大哥!我要是直接把你胡老钱带回北方,不给于水一个交代,也确实不厚道,加上我和水子关系不错,这事,得说道说道!
我很尊敬李善水,就是因为这个东北阴行的扛把子——做事实在讲究。
我抱拳对李善水说:那就听听小李爷讲讲胡海波的说。
“成,讲讲。”
李善水把烟头扔在了烟灰缸里,指着胡海波说道:三个月前,我们阴人,接到了一波活儿,北京潘家园一个玩景泰蓝的藏家叫薛万,他失踪了。
“薛万失踪了?”冯春生有些惊讶,他说薛万这人,对景泰蓝的鉴赏能力,实在是过硬,在潘家园里头,名声显赫,香港佳士得拍卖会,都要找薛万当顾问。
李善水说那藏家名气到底有多大,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接了这活,要找到薛万。
这几个月的调查,李善水发现,薛万的失踪,和潘家园很多藏家的失踪,
是一样一样的,那些人都是最后一面见了胡海波,然后人就没了,人间蒸发似的。
胡海波反驳道:警察也找过我,因为那些人最后一面就是我,可是,警察都没抓我,因为根本没有我犯罪的证据,我没犯罪!也没杀人。
“没说是你干的。”
李善水说他这些天,找到了一个阴人,那阴人怕得罪人,这次没来,但是那阴人调查清楚了——潘家园失踪的那群人,确确实实是因为胡海波才死掉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李善水冷笑一声,问了我一句似乎不太相关的话,说:胡海波是不是老要让你,听他的胸口里的声音?
我想了想,是——有两次。
胡海波和我在对门餐厅的包间里谈事的时候,让我听过一次,不过,我还没听呢,就被冯春生打断了。
第二次就是刚才了……胡海波说他胸闷,让我听听,这次我也差点听了,结果李善水来了,没听成,不过这次胡海波很过分啊,还拽我的头,非要让我听他胸口的声音。
这里头,有什么玄奇吗?
李善水说:现在我和乔拉准备好了,水子,你可以真正的趴在他的胸口,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啊?让我主动听听啊?
李善水抬了抬手,说:听听看嘛。
我说行,我站起了身,走到了胡海波的身边,猫着身子,耳朵凑到了胡海波的胸口。
就在我刚刚贴住了胡海波的胸口,忽然,我感觉到了两只手,箍住了我的头,把我狠狠的往里头拉,往胡海波的身体里面啦。
“这是什么情况?”我喊了一句。
接着,我发现,我整个头,都被拉到了胡海波的身体里面。
我的头在胡海波的身体里,我瞧见了胡海波的心脏——他的心脏上,黏着一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