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扎破了右手中指,在镜面上,写了两个字——生、死!
问镜中生死,问心中生死。
一年一度,开针。
我将供奉在镜子旁的银针,拿到了手里,然后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银针请到了,开针仪式彻底完成了。
我要用阴阳绣,在明天,对付那“白眉狐狸”的第二手。
这第二手,又是什么手段呢?我对此惴惴不安。
但是,当我握住了手中的银针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淡定。
阴阳绣!
我可不能抹了阴阳绣的面子。
不就是一只白眉狐狸吗?
办它!
我收好了镜子,等待明天狂风暴雨的来临。
我做好了这一切,都到了晚上一点多,我去了家里的外室,冯春生也没睡,他坐着抽烟在,那烟雾,一团团的升腾了起来,他还不停的傻笑着。
我有点奇怪。
要说现在白眉狐狸可是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冯春生不但不紧张,还在傻笑。
我凑到了冯春生的面前,问他:春哥,你笑啥啊?
“笑啥?高兴呗。”冯春生如此说道。?我说有啥事你能这么高兴的?
冯春生说因为我们遇到“大敌”了,所以高兴。
我说为啥?
冯春生扭头看我,说:你觉不觉得我其实挺怂的?
“挺怂的?”我看向冯春生。
“说实话。”冯春生说:这时候可不是让你虚头巴脑的赞扬我的时候,你就说实话。
我想了想,说:春哥,感觉你有时候挺怂的,但是……你关键时刻,基本上不掉链子。
如果冯春生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怂货,我能和他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吗?
当然不能!
冯春生在很多关键时候,都会为我,或者为其他兄弟,挺身而出。
冯春生说:没错!我就是挺怕事的,我以前就是这么一个人!以前的我,
也不可能关键时候不掉链子,不可能对你们挺身而出!
“后来,我有了变故,你也知道的。”冯春生说:我身边的朋友,都没了!剩下的一些朋友,表面是老友,找他们打听打听消息还行,让他们帮点不伤筋动骨的忙还行……可是……真要找他们帮大忙,他们绝对不会吱声。
冯春生指着我说:你、龙二、仓鼠还有陈词、柷小玲、小雨哥,都是真把我当自己兄弟的人,我要是遇到了什么事,你们都二话不说,替我出头,所以,我不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因为我怕失去你们这些兄弟。
我说这事一直都是啊,你也不值得为这个高兴不?
我不是说这事不该高兴,而是我觉得这个就和父母爱我们一样,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偶尔感觉暖心,那是理所当然,但你要忽然为这事特别高兴一下,你不是太“狂躁”了吗?
冯春生说:没错,我的确不是因为这件事高兴,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今天,白眉狐狸作妖的时候,我就不感觉害怕!
“我不在对这些作妖的事感觉到恐惧。”冯春生说:知道为啥不?因为兄弟们给了我安全感,让我拥有了去面对恐惧的能力。
“你为这事高兴啊?”我说。
冯春生猛地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十分痛快的吐了一个烟圈,说:拥有了面对恐惧的能力,我就有了风水之中一个非常高的境界,叫“龙战于野”——龙战于野,是《易经》里面的一个卦象,人无恐惧,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