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这张照片拍的模模糊糊,对比度更是一塌糊涂。如果纯粹以一张能看照片的角度来说,这张照片根本没有留存的价值。
但是这张照片却是守尸人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而在这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上,偏偏一个人的人脸拍的清清楚楚,五官分明。
如果是今天亲眼见过这张脸,我还真不能一下分辨出来,这不就是我今天见到的老者吗?
一样的发色和鹰钩鼻,唯一不同的则是年龄。
我今天见到的老者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体态显得极为苍迈。而照片上的这个人,年龄却在三十来岁上下。
这位老者便是活尸的父亲无疑,但他的年龄为什么可以忽上忽下,一会五六十岁,一会又三四十岁?相差未免太多的。
阿雪看了手机屏幕一眼之后,手机关机最后一点电量也没有了。但过目不忘的她,还是认出了照片上那个人。
“这个人,怎么和拦住你的老人那么相似,是父子吗?”阿雪皱眉道。
我却摇头:“这两人根本是一个人。”
“一个人?那未免相差太多的。”阿雪疑惑道。
“一个年轻人想要装成老人,那实在是太容易,而一个老人想要变成年轻人却是难上加难。”我说道:“显然你看到的这张脸,才是那名老者应该有的面貌。”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推断,这位活尸的父亲,应该是掌握了什么奇术异法,能够让他的容貌保持维持在三四十岁的样子。
听说西洋炼金术就是现代化学的前身,以它的特殊性考虑,这种推测也不无可能。
而他之所以要在我面前伪装成一个老者,我想原因有两点。
首先最重要的原因,他想让我一下子将他和活尸的父亲联系在一起,增加十多岁的年龄差,也正好符合活尸父
亲现在该有的年纪和外表。事实上我也的确是第一时间确认他就是活尸的父亲。
第二天则是降头术,此人借助易容化妆的技术,将自己强行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年龄段的不同人,我猜他目的就是不希望我将寻找降头术施术者的注意力投在他身上。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信息。”守尸人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看他魂体支撑的十分痛苦,大概也无法在世间在存留几日了。
“仇,我只会为自己报。”我淡声说道。
“那便是捎带上了我的份,对不起,谢谢。”
一声对不起,又是一声谢谢,两声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嘴里的话,出现在一个人的嘴里。
随即星光暗淡,空气骤冷转为常温,眼前的守尸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它那已经坏掉的手机还在我的手里。
至于守尸人是彻底从人间消失了,还是尚在哪里躲藏着想要看到大仇得报,这都不关我的事。
我并非佛门中人,佛门讲究因果循环,断了恨杀之意,就能让仇恨斩断,这太过不近人情。
原本我对活尸的父亲抱有一丝愧意,眼下这点仅剩的愧意已经被更大的恨活代替,他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
在我稳定情绪之时,手机铃声响起,看到上面先是的是王月的电话,我连忙接起。
电话中听到什么嘈杂的声音,不听不见王月说话。
“月儿?”我狐疑道。
只听电话中王月气喘吁吁道:“阿泰……快回来。”
话语断断续续,我还没听清是怎么回事,电话已经中断。我连忙再打过去,已经是占线的状态,很有可能是那边的座机听筒并没有放好。
“刚才的电话是月姐打来的?”在我耳边一同听电话的乐乐想要在确认一下。
我觉得此时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拉
开车门,招呼乐乐和阿雪赶快上车。
此时家中一定是出现了巨变,不然王月不会莫名其妙打来这个电话,更关键的是她在电话中提到了阿泰的名字。
难不成是阿泰要对王月不利?
越是这样想,我车开的越急,但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车速我还保持在自己能够控制范围。
在一路飞驰之后,车终于回到了别墅,而此时别墅却是一盏灯都没有打开,一片漆黑的状态。
我心里十分担心王月,解开安全带就要跑入别墅内,却被阿雪伸手拦住。
“等等。”阿雪说道:“让我先查看一下外围的道符。”
先前为了抵挡三头黑蟒,阿雪在别墅外围布置了阻挡邪气恶意的结界,如果结界被破,便说明是有人强行侵入,需要更加小心。
然而那墙上的符咒九九八十一张,形成难命轮回,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所以结界也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阿雪放开手:“还是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