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能做先保住他的命。”曾警官对医生道。
话说完,曾警官拉着我,又示意婉君跟上。
我们三人来到救护车侧面,曾警官这才开口说:“刚才你看到的是……吴教授。”
“吴教授?!”
吴教授是特殊部门特聘的昆虫学教授。
总是穿着一件老式的白衬衫,带着用绳子绑着眼镜腿的眼睛,半头白发,和颇有知性的声音。
当初请他来,是让他研究食死妖习性,并且设计搜查和处理食死妖的方法。
最近曾警官铲除食死妖的计划,全都是依托在吴教授的理论之上。
可以说没有吴教授的帮助,食死妖早已在全城繁殖开。
而我和吴教授之间的联系,主要是卡巴尔菌。
吴教授帮我寻找到了卡巴尔菌的根源,也是他帮我进一步了解卡巴尔菌,这才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解决宜小柔的危机。
我也因此一直很尊敬吴教授。
“他怎么会?”
“具体原因不知道。”曾警官摇摇头,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他出事前找到了这样东西,我看着他拿起这样东西之后没有多久,皮肤就开始不断的脱落,就算是把
这东西从他手上抢下来,也没办法阻止他身上的皮肤脱落,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照片上,是一块看起来很光滑的石头,或者说是玉石。
吴教授之所以对这东西感兴趣,应该是石头上刻着几个人一般人读不懂的字。
“鬼有之方。”我将照片上的字念了出来:“这种字叫做罗刹,你把它怎么处理了?”
“鉴识人员将它存放到带来的特制箱子里,准备带回去调查。”曾警官问道:“你说的鬼有之方和罗刹是什么?”
“简单的说,这是一块被诅咒的玉石,是为了对付偷盗军械的小偷准备的。”我解释说。
罗刹是满的一个分支,我之所以认识罗刹,是我为了读阿雪的藏,特别跟她学的。
那本的内容主要与满族特有的诅咒之法有关。
满族人所生活的地区,邻接蒙古与与西方交流频繁。就连诅咒之术也与中原的诅咒之法不同,更像是西方的诅咒之法。
说满族会诅咒之法的人是咒术师倒不如说他们更像萨满一类。
要说中原与满族诅咒之法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中原诅咒更注重折磨被诅咒着的精神,比如生出幻想,或者因幻想而改变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满族的诅咒之法则更注重毁灭被诅咒者的肉身。
鬼有之方便是满族诅咒之术的一种载体形式。
外表看似金玉,实际上却是以人骸骨腰椎位置炼化而成。
将这种东西放到想要防贼防盗的重要地方,小偷只要一时不察,将鬼有之方当成保护要一同带走,当即便会身中诅咒。
身中鬼有之方诅咒着,初时会觉得皮肤瘙痒难耐,紧接着瘙痒会转变成虫噬一样的感觉,随之皮肤开始
分离体表,再之后是肌肉,最后是内脏。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一只看不见的剃刀之下,正在逐渐接受凌迟之刑一样。
蒲松龄曾在《聊斋志异》写道:鬼有鬼道,魔有魔道。
鬼有之方,便是比喻人中诅咒而身被凌迟之后,皮肉脏骨,条条是道。
听我解释完,曾警官方才知道吴教授所中的诅咒可不单单会让他皮肤剧损这么简单。
急忙问说:“你既然知道,什么狗屁鬼有什么方的,你有没有办法救他。”
我知道吴教授对特殊部门的重要性,我当然也想救他,但是满族所用的诅咒之法,与我所能解的诅咒术法完全不同,不是我动动嘴皮就能解开的。
见我摇头,曾警官又问:“那阿雪呢?你那几个厉害的朋友呢?”
“我现在联系不上阿雪,就算她在这,也不一定会有办法。”我再次摇头说:“这块鬼有之方的诅咒时隔百年,已经消减了很多,不然吴教授不会到现在还只是在继续脱皮。我看我能做的只有先阻断他的痛觉神经。”
说罢我来到救护车上,从医生那里拿了一根注射针,对着吴教授的脖颈位置转瞬一刺。
他的行动能力会就此丧失,同样的他也不会感受到疼痛。
鬼有之方的诅咒如同千刀万剐一样,如果不割断吴教授的痛觉神经,就算脱皮感染杀不死他,疼也会疼死他的。
之后若能找到治愈鬼有之方诅咒的方法,我还可以再想办法将他的神经连接起来。
这已是我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我手里有阿雪的电话,我知道我打电话过去,阿雪会接,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她分心,因为阿雪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在做,这关系到之后的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