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议事大厅里面有些不太寻常的动静,来不及多想就首先冲了进来。
然而却还是太晚了,这时候张庭樾已经控制住了身受重伤的鬼柒。
“都别动,否则老子马上要了这小丫头的性命!”
看着突然冲进议事大厅的两位客卿以及同时起身的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张庭樾厉声叫嚣的同时,扣住鬼柒脖子的手指也本能的紧了紧。
被紧紧扣住脖子,鬼柒满脸憋得通红,此刻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喘息都相当困难。
“张掌柜,你不要太过激动,有话可以好好说!”
看着眼前这一幕,两位客卿以及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脸色都骤然剧变。
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客卿赶紧出言安抚情绪激动的张庭樾。
毕竟张庭樾手中的年轻女子可是宗家的人,如果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俩身为镇守元庄的客卿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庭樾看了一眼周围的架势,自知活命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
眼下,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周围这几位虎视眈眈的家伙当场格杀。
而且就算他仗着手中的年轻女子作为人质,能够成功逃出大通元庄,可是在接下去的日子,要躲过鬼氏家族遍布天下的鬼影,也是难如登天。
不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过。
他看了一眼刚才那位说话的客卿,道 :“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谁都不想死,我也一样,要不是这小丫头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也不会狗急跳墙。”
他的话语顿了顿,语气稍稍一缓,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想鱼死网破,只要你们能够放我离开这里,安全之后,我自然会放了这小丫头。”
年长一些的客卿道 :“你放心,只要你能保证小姐的人身安全,我们俩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好!”
张庭樾道 :“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我相信你们。”
说话间,他目光微转,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道 :“既然要跑路,身上自然不能没有钱,所以只能麻烦二位去帮我取一点了。”
樗里遥与生模样的管事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问道:“你要多少?”
“十万,上品的。”张庭樾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报出了一个数目。
听到这个数目,樗里遥的嘴角当即就**了起来,冷冷道 :“张掌柜真是好大的胃口,一开口竟然要了元庄一成的上品元石存量。”
张庭樾看着樗里遥,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能够多要自然得多要一点,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修炼者来说,谁又会怕自己身上的元石太多呢!”
确实,倘若不是大通元庄有明规定,任何一位管事每日从元庄提取的上品元石不得超过五万的话,他都恨不得将整座大通元庄给搬空。
樗里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好,我们这就去给你拿!”
就在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起身朝着大厅门口方向走去的时候,张庭越看了一眼那位仍旧有些神情恍惚的宁管事,道 :“宁靖,你跟他们两个一起去,你也是管事,也可以为自己提取五万上品元石。”
这位宁管事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点了点头道,跟上了已经走到议事大厅门口的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想那些后悔的事也无济于事。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如果这一次他真的能够死里逃生,那么即便一辈子浪迹天涯、躲躲藏藏也无所谓了。
毕竟五万上品元石,对于他这等境界的修炼者,几辈子都用不完。
“记住,盯紧他们俩,不要让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位宁管事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庭樾又郑重的叮嘱了一句。
宁靖回道 :“张大哥请放心,我会盯死他们的。”
张庭樾嗯了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
…
出了议事大厅之后,樗里遥和那位生模样的管事在宁靖的监视下,一刻也没敢耽搁,急匆匆便从三楼下到了一楼。
因为他们俩都能看得出,他们那位宗家的小姐受了张庭樾那道符箓的一击之后,受伤很重,倘若时间拖得太久,即便最终能够得救,也可能会留下隐疾。
不过,相比于时间紧迫的急切,樗里遥心中更为焦急的是,他将如何议事大厅中发生的事,告知一楼贵宾室中的那位年轻男子。
如果他当时感觉得没错的话,密室中那位年轻男子肯定是一位大能境的强者。
议事大厅中的僵局,那两位元庄的客卿或许解决不了,但是贵宾室中那位大能境强者未必解决不了。
可是在他们身后这位宁管事的严密监视之下,他想要将议事大厅中所发生的事告知一楼贵宾室中那位年轻男子,简直太难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到办法。
就在他们急匆匆赶往楼下的时候,他弄破了其中一根手指的指尖,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利用手指流出的鲜血,在袖子的内侧写下九个血字。
“议事厅,小姐有难,速救!”
写好这九个血字之后,他又暗用真元将袖子内测这块布片割下,藏于袖中。
一切准备就绪,他现在唯一剩下的是期待奇迹的出现。
而这个奇迹便是,他能够再次见到一开始与贵宾室中那位年轻男子接触过的年轻柜员,然后趁机将写有血字的布片交给他。
因为到目前为止,整个大通元庄,除了他们那位宗家的小姐,也就只有他与那位年轻的柜员知道贵宾室中那位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