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迪身后疾速刺过来的那柄黑色重剑,也直接撞在了这些青色的藤蔓上,看似没有什么分量的青色藤蔓在黑色重剑接触到它的瞬间,突然散发出一道青芒,紧跟着一阵巨大的能量突然爆开。
乌蓬紧紧握住的黑色重剑突然脱离双手,首先飞了出去,紧跟着他的身体也飞了出去。
而另一边,刑万春再次将一股更加磅礴的真元灌入手中的土黄色短剑,猛然使劲,正要将一直僵持的土黄色剑芒彻底压下,重创下面的于沧海。
然而下一刻他却骇然的发现,手中的土黄色短剑不但没有落下半寸,反而往上升了不少。
抬起头,他却看到一位长相俊秀的脸正在朝他微笑。
这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不过与其说他是一位中年,还不如说他只是一位青年,因为他比一般的中年男子要年轻许多,再加上他俊秀的有些过分的长相,更是如此。
此人刑万春认识。
其实就算不认识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毕竟能够在这种时候出手,或多或少都与眼前的这几位有些关系。
这位极为俊秀的中年男子就是胡戈座下的第二位亲传弟子,也是实力和地位远在其他亲传弟子之上的一位亲传弟子,他的名字叫郝望虚,也是胡戈座下唯一一位地门弟子。
刑万春看清这张俊秀的脸庞之时,他的瞳孔顿时骤然紧缩,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因为他对这位性格傲然的郝望虚早有耳闻。
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
单手托住他那土黄色剑芒的郝望虚,嘴角已经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紧跟着,郝望虚的手掌突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能量,而这股能量顺着他的剑芒瞬间就蔓延到了他手中的土黄色短剑上。
轰的一声。
他的身体在接触到这股恐怖的能量的瞬间,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十几丈开外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达数尺的大坑。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郝望虚已经站在了大坑的边缘,平静的看着他。
刑万春实在有些蒙,不过他的蒙不是因为被郝望虚轻松一招就击飞,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明白郝望虚为什么会这么做。
郝望虚心气高傲,而且高傲的有些离谱。
再加上他又是胡戈座下唯一的一位地门弟子,深得胡戈器重,所以就更加飘飘然,他不但蔑视胡戈座下的所有亲传弟子,而且与于沧海和李云迪这两位金丹境的亲传弟子更是极为不合。
这在宗门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这几年来,随着郝望虚实力的突飞猛进,他与这二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就连胡戈本人多次调停也毫无进展。
所以在他看来,如果于沧海和李云迪落难,郝望虚只要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又怎么会出手解救?
接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刑万春才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痛苦的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鲜红如血。
这一次他伤的很重,应该比韩若阳和乌蓬都要严重得多。
此时此刻他之所以还能站起来,完全是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在支撑,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总不能他们三位金丹境强者都在地上躺着。
他淡淡的看着郝望虚,沉默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艰难的开口 : “郝望虚,我有一个疑问?”
“哦?” 郝望虚轻咦了一声,微微一笑 : “说来听听。”
“听说你与于沧海和李云迪的关系向来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甚至就连你们的师尊,胡大剑师也调和不了,可是你却在这种时候救了他们…” 刑万春深深的看着郝望虚,淡淡的说道 : “我实在有些看不懂,难道那些消息都是谣传?”
郝望虚缓缓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同样躺在地上的于沧海和李云迪,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刑万春,“消息都是真的,我与这两位确实势同水火。”
“咳咳…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 刑万春接连咳嗽了好几声,目光中的疑惑又深了许多。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郝望虚嘴角上扬,淡淡的冷笑道 : “三清三脉的弟子,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样吧,可是面对外敌的时候不也能拧成一股绳嘛!”
稍稍一顿,他的目光骤然一寒,冷冷的看着刑万春 : “我的师兄弟,我可以欺负,但是别人不行,当然你们这帮废物更加不行!”
说罢,他突然肆无忌惮的冷笑起来。
刑万春一愣。
他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但他又觉得郝望虚的话有些道理。
就在刑万春愣神的瞬间,郝望虚身影一闪,再次出现时已经在萧寒跟前,也就是那位唯一还站着没有受伤的青年跟前。
郝望虚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初次谋面的小师弟,什么也没说。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青年身上,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开他。”
青年名为燕黎,他虽然不是封一修座下最有潜质的亲传弟子,但是刚满二十五岁就已经是筑基境大圆满,此等资质在封一修所有的亲传弟子中绝对能排上号。
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傲气。
即便知道眼前的郝望虚非同一般,他也没有太过畏惧。
他先看了郝望虚片刻,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刑万春,以及正在缓缓起身的韩若阳和乌蓬,最后又回过头看着郝望虚,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