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也在观察头顶，靠近王朽木小声道：“哥哥，他们把出气孔都画成星星了，好看归好看，但是白天也有星星是不是感觉有点怪异。”

王朽木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妹妹有进步，再仔细观察一下，除了能够通气之外，这些星星还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小鲸鱼哦了一声，抬起头来继续观察，随后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那些炎力就是从这些小孔当中钻进来的。我说呢，只凭祷告就能恒生炎力，就算哥哥也做不到吧。”

三言两语几句话，已经把归不凡所做的设定分析明白了。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却没想到人家来了只是打量了两眼就看穿一切，这份洞悉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走进去，只是一个普通城镇的样子，没什么特殊性，城镇没有城墙，甚至连个篱笆都没有，这种千米之下的居住地其实本质就是个人力挖出来的大山洞，这些人活在这儿，跟集体坐牢没什么区别。

除了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只有通向外围的几个小小的狭长山洞，应该是不同部落之间往来的必要通道。

小鲸鱼有些可怜的望向他们，如果互相

之间连传送阵都没有，他们这些部落过的日子可就太难受了。

比如这个在地层之间穿梭的流光梭，哪比得上一个传送阵方便。然而归不凡肯定不会把传送证交给这些人，难道方便他们逃跑吗？

所以进来之后的王朽木立刻判断这些人其实是被圈养的，跟普通人养的鸡鸭羊猪没什么区别。

看到光头回来，部落里的人甚至没有哪怕一点欢迎的意思，顶多只是抬头毫无感情的瞟他一眼，对他身后跟着的两人也无动于衷。

对咒语吟诵的迫切已经胜过了所有，不在乎嗷嗷待哺的孩子，不在意卧病在床的老人，甚至不去顾及田地里的庄稼，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吟唱着，仿佛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做这种事更快乐。

“什么时候这个样子的？”王朽木问。

“快两个月了，别的部落也是如此，人和人之间除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外，甚至连睡眠和休息都没了。”光头男看了口气，指着四周那些如同僵尸一样只知道吟唱的族人道，“我曾经尝试劝说他们，却没有任何效果。现在他们几乎把我当空气了，这是我一直在外面游历不愿回来

的原因，我就像个另类，但我觉得自己才是正常的。”

王朽木并没有过多介意光头的心情，他愿意跟着来到地下，是为了到现场勘查一下情况，实际体验归不凡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今来看，估计归不凡与剑凡天的竞争已经公开化和白热化，你有个太阳，我也要制造出一个太阳。

虽然不清楚两人搞这个太阳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但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介意谁属下人多人少，而是在乎这个太阳怎么样。

王朽木看了一眼小鲸鱼，后者会意，两人瞬间从光头男背后消失。

光头男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猛回头发现人不见了，直接站在原地懵逼。

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这是搞什么把戏？

从流光梭里面出来到现在，两个高手似乎还没撑过几分钟，然后直接不见了，这让光头男心中很慌。

万一这两人突然出手把归不凡派来的使者给弄死了，这事儿可不好交代，搞不好全族人都要跟着挨惩罚。

光头男十分害怕的到处寻找，却在哪儿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一时间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竟不知道

自己该做什么了。

王朽木送给其他五个人的灵符当中本身就有时空坐标，想挪移到他们所在的地方非常容易。他和小鲸鱼分别去了那五个部落，并没有惊动那几个斥候。

探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部落所在的山洞有大小的差别之外，其他几乎如出一辙。

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念诵咒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头顶打造成星星模样的小孔遥遥呼应。各个部落都是一样的情况，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说，这些部落其实都是深埋在地下的制造炎力的工厂，这些其实都是流水线上的工人，除了活着之外，他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的通过吟唱咒语来提供天上太阳所需要的能量。

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王朽木还要去确定另外一件事。如果让这些人集体停止吟唱，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些人类又会有什么影响。

这就必须真正的实验一下。

王朽木和小金鱼悄然来到了一个老妇人的家中，屋子里一贫如洗，除了破旧的床和一个炉灶之外别无他物。炉灶上有个锅，锅里面还有点剩余的残羹冷炙，看不出到底是做的什么，

但明显除了吃饭这种维持生存的行为之外，这个老妇人也一直都在不停的吟唱着。

床上的用具明显好久未曾动用过，说明为了吟唱咒语，这些人类已经不眠不休达到疯狂的地步。

而从小孔当中透射下来的炎力中，多少也带了一点点能量，避免这些人类因为疯狂吟唱而突然暴毙。

两人对视一眼，王朽木突然出现在老人面前，稍微透露出一点实力出来，然后用威严的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那老妇人不过是一介凡人，感受到恐怖的压力后哪能分辨对方是什么人，而且能够来到千米之深的地下，分明只能是归不凡大人的下属，急忙跪到地上叩拜道：“拜见上使，小民一直在不停的吟唱，从未懈怠。”

王朽木点点头：“从现在开始，不要吟唱了。”

老妇人吃了一惊，不解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突然慌乱道：“上使大人开恩，小民的确在吃饭的时候多花了点时间。因为我太累了，我就多休息了几分钟，请原谅小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宽恕我。”

“我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我是看你太累了，让你休息几天。”王朽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