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挣脱开阵法束缚,周身剑气缭绕,以他为中心的十步范围立时成为雷池一座,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会被当场搅碎。
“附子前辈,可敢与晚辈一战?”
王柄权战意昂扬,一步步朝少年逼近,后者则自始至终面露冷色,沉声道:
“真当本尊不敢与你正面交锋?”
少年话音刚落,右手突然凭空多出一把长剑,剑身足有三尺,比少年还要高出许多。
面对王柄权愈发庞大的剑气,少年手中长剑一指道:
“家师太白剑仙,在本尊面前用剑,你也配?”
南门孤身影急速冲出,手中那柄与身形极不相符的长剑顺势横扫而过,剑意之强横,连金丹期的王柄权都不得不暂避锋芒,脚尖轻点,直接腾空跃起躲避。
宝剑看似很缓慢划过,甚至连剑气都没有,但王柄权身后那座房屋,却直接被齐腰斩断。
“轰”地一声巨响传来,瓦砾翻飞,溅起漫天烟尘。
只是这烟尘似乎被一堵无形墙壁挡住,仅存留在这一院当中,剑势余威也并未波及旁处。
王柄权皱眉看着这怪异景象,料想是对方的阵法还未被完全破去,于是立于空中说道:
“若不想让你南门家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就撤去阵法,与我到云霄之上一战。”
南门孤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墙脚处那些泥人一个个炸裂开来,与此同时,四周的烟尘也一下子没了束缚,立刻扩散开来。
……
王柄权言而有信,看了少年一眼后,身形冲天而起,剑气直冲云霄。他还没好心到为南门家着想,只是不想一会儿打到不可开交时,无端连累周遭百姓。
金丹修士已有仙人之威,战至酣处,一不小心就能毁去大半個京城。
一口气飞到云层背面后,王柄权随手扔出一张符纸,符纸出手即,不大会乌云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速度之快,比扶鼎当初更甚。
这符纸正是取自传箓府,当初扶鼎身死道消,传箓府自上到下,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仙长”沦为阶下囚,宗内物品一律充公,王柄权从中淘了几张符箓。
他也没指望靠雷法劈死那个附子,只想用乌云遮蔽视线,以免引起百姓惊恐。
……
南门孤很快随之而来,他打量了下四下遮蔽天日的乌云,并未说什么,继续冷冷看着王柄权。
来到天上,王柄权反而不着急了,开口问到:
“前辈,为何要揪着我王家的龙气不放?”
“废话,当然是要当皇帝。”少年歪了歪头,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熊孩子!
王柄权现在着实有些分不清,这家伙到底真是活了近千年的怪物,还是一个大户人家娇惯坏了的少爷,他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皇帝看似至高无上,终究不过是凡人的一个梦,对我等修士而言,荣华富贵皆过眼云烟,无上大道才是毕生所求,以前辈的修为,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事?”
“你懂个屁,亏你还是修士,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真是浪费了皇亲国戚的身份。人乃万物之灵,有很多东西妙不可言,当中之一就是信仰之力。”
南门孤张嘴便骂,倒是把王柄权骂醒了。三教中人弘扬教法,为的可不全是造福于民,那虚无缥缈的信仰之力,正是连仙人都无法抗拒的。
扶鼎当初假借祭拜天地,在墙壁后给自己设了一尊神位,也是在给以后的自己铺路,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最后却连雷劫都没能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