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换拖鞋就冲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拿了几件外套裤子内衣,又把手机充电器吹风机身份证什么的也一股脑都塞进了行李箱,当然还有洗漱用品。
脱下校服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衣,紧接着又从抽屉里找出了钱包,翻开一看,还有1000多,把钱包装好,我没有多做停留。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我果断的挂掉了,然后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正是我爸打来的。
既然决定要走了,那么就有必要告诉爸妈一声,于是我写了张字条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爸,妈,对不起,又让你们失望了,别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随着一声门响,人去屋空。
从家里出来刚好五点十分,我拦了辆出租车向车站而去。
我在车站外上了一辆黑车,这种车单人票价二十五元,我给了司机一百,算是把这车包了,司机接过钱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车子在车流中开始穿梭着。
我打算去B市,我的两个兄弟都在那里发展,我在三人中排行老三,老大叫于超,S省人,他爸是S省一个煤老板,据说资产有好几个亿。
老二叫郑东,B市G县人,和我是一个地方的人,他的家境在三人中是最差的,他爸是装卸队工人,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至今没有消息。
于超和郑东是我在初中时候认识的,那年我初一,他俩初三,两人是死党。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一天我在厕所不小心踩了郑东一脚,然后两人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二话不说就要打我,结果被我反过来胖揍了一顿,当然我也挂了彩,但他们二人相对来说更严重一点,战斗过后,三人无力的坐在地上。
“后生,打架挺厉害啊,谁教你的?”挂着两串鼻血的于超说道。
“没人教,我这也是被打出来的。”
“被谁打出来的?”鼻青脸肿的郑东插了一句。
“被我爸。”我无奈的说道。
“卧槽,你爸是练散打的?”郑东惊讶的看着我。
“你爸属实有点东西。”于超若有其事般说道。
“...”我表示很无语。
“哈哈,开个玩笑。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过说句实话,除了我爸都没人敢打我,你可是第一个。”于超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切,别尼玛装了。”郑东不屑的看了一眼于超,不等于超发作便又开口道:“我叫郑东,他叫于超,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俩是初三五班的,你呢?”
“我叫颜宇,初一九班。”
“啧啧,这名字挺娘的嘛。”
“我也这么觉得。”
“...”我沉默了。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彼此,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后便成了要好的朋友,在他俩中考完当天晚上,我们三个大喝了一顿,也就在那晚我们成了结拜兄弟。
三分钟前,我妈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挂断后拖进了黑名单。
哎,我是真没脸再回那个家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让他们二老省心过,儿时的淘气如今的叛逆,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一直以来都不是。
一路上,我和司机俩人都没怎么说话,这人不是话唠,我也正好闲的轻松,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到张老师没抢救过来死在了医院里,我被警察抓了,我爸妈哭喊着求警察能放过我,接着我又被带到了刑场,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我心想,爸妈,来世再见吧。
随着“嘭”的一声枪响,我脑浆四射,整个人缓缓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