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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 投军

辽东的初春,一片冰天雪地。

熊倜一手拉着缰绳,看着远方,心急如焚地在走在去辽沈的路途中,时不时摸着怀中那封信。

一路上人烟稀少,大片的土地荒芜着,熊倜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条路熊倜是走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同夏芸一起來的,那时是冬天。

熊倜沿着旧时之路,虽然时值春季,北方的春犹如冬季一样寒冷,冰雪未化,山路上还积着冰层。

熊倜想早些到辽沈,放弃大路,赶超在山路上。

“驾,”马儿飞奔着,山路两边的树林一排排向后退却。

这一路走來,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还快马加鞭,越是到辽东,熊倜的心中就越是有不好的感觉,他不是怕死,而是有很多担忧。

这一天熊倜來到医巫闾山脚下,远远望去前面就是广宁府。

广宁是大明在东北最高的军事机关驻地,是控制蒙古弹压女真的军事重镇。

广宁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它是辽西的咽喉,是镇守山海关的门户,是保卫京城的屏障。

明朝自建朝以來,辽东总兵必驻守重兵于此。

熊倜身上背有一个包袱,里面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还有七十二策兵和一些武功秘籍。熊倜用手紧了一下包袱,“驾,”又在马屁股上抽打了一下,向广宁方向急行而走。

熊倜來到广宁府,城门前有一些卖大饼的小摊和做小生意的人,他用手摸了一下肚子,“咕咕”一下,肚子抗议了。

这一路着急到辽沈,带的干粮早吃完了。民以食为天,熊倜小跑到一个老汉的小摊前,摸出一个铜钱。

“老伯,给我两个烧饼。”熊倜把铜钱递了过去,沒想到老伯摇摇头,沒收钱,却把烧饼给了熊倜。

老伯好心地说:“小伙子,你是來投军的吧,”

“嗯,”熊倜点点头,接过烧饼大口地咬着,“老伯,城中可有军队,”

“小伙子,城中正在招兵,我这小摊的烧饼要是來投军的人,一个钱不要。”老伯又说话了,“你们上前线杀敌,帮老朽多杀几个女真的清兵。”

熊倜好奇地说:“老伯,我有钱的,你收下吧。不然,你靠什么过活。”

“唉,”老者摇摇头,沒有接熊倜的钱,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我的三个儿子都已经战死,我如今孤身一人,不用了。”

熊倜听着心里又是一阵痛,老伯的话让熊倜已经感到了战火在烧。他三下两下把烧饼吃下肚子说:“老伯,我就是你的儿子了,我一定多杀清兵,报答你的烧饼。”

熊倜说着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硬塞给老汉。

熊倜告别老汉,穿过城门來到大街上,只见城中到处在招兵买马,十分热闹。

熊倜抬头看看,不远处正有一处兵营在招募?。

军营两边插满了兵器,威风肃静,熊倜感到这是一只军纪严明,英勇善战的军队,身不由己地走了过去。

为首的看上去是一个蒙古大汉,他坐阵军帐之中,军帐的前面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前有几个兵士正在扯着大嗓门叫喊着:“好男儿上前杀敌,保家为国。”

一个兵士刚才停顿了一下,另一个兵士又大声地叫喊着:“前來投军的到祁总兵军中,一定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祁总兵,”熊倜听得祁总兵三字心想大概这是祁秉忠的军队了。

熊倜对祁秉忠早有耳闻,祁秉忠是蒙古人后裔,明神宗万历十九年(公元1591年),袭西宁卫指挥同知世职。

因其作战英勇,累立战功,得边民称颂,誉之为“勇公”。

辽东经略熊廷弼因所部士兵能征善战,以其为“西陲健将”。

熊倜看着军营里面坐着的那个高大的蒙古人,想來就是祁秉忠。

熊倜用手摸了一下怀中杨涟写给熊廷弼的推荐信,他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广宁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是辽西的咽喉,祁总兵又是西陲健将,我何不就在这投军。

熊倜走了上前,站在桌前的几个兵士也很高大勇猛,相比之下,熊倜反而显得瘦单了一些。

“小伙子,你是南方人,”其中一个高大的蒙古兵问着,“姓什么,会写字吗,”

另一个蒙古兵坐在桌子前,他的前面有一本签名的册子,正拿着笔给熊倜。

熊倜点点头说:“会写。”

熊倜接过笔,按照蒙古兵说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熊倜。接着又写上出生的日期。熊倜看看还要填写祖籍,就写上了荆楚熊家庄。

兵士看着熊倜写的信息看了很久,疑惑地问:“听说熊家军已经到了前方,你怎会落单,”

“啊,”熊倜激动起來,“你们也知道熊家军,哪熊家军在哪儿打仗,”

蒙古兵摇摇头,说:“在那儿打仗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熊家军很厉害,连连打胜仗。你是熊家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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