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境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看着蔺双辰，“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是真的。”蔺双辰低头抵上他的额头，“就是真的我才不愿意告诉你，可我没办法一直瞒着你。你也说的没错，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有知情权，我无法代替你做任何的决定。”

苏无境咬紧嘴唇，手死死攥着蔺双辰的衣襟，“就算我是他，为什么我要经历那些？是我的孽障吗？”

“不是这样的。”蔺双辰抱紧他，“就算是转世，再成神也需历劫，那是你的劫。玄国乃至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天道创造出来助你历劫的。

你是死神，死亡才能让你回归神位。”

苏无境混乱的有些头疼，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玄国，为何会与我有交集？那不是天道创造出来的吗？为何你会在那里！”

“我也是你历劫的一部分，用一个神的陨落将你推回神位，可我却成了你的累赘。”蔺双辰无奈的苦笑，“天道说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在最初你的历劫是成功的。”

苏无境迷茫的看着蔺双辰，“你什么意思？”

蔺双辰解释，“第一次，我与你相处百年之久才令你动心，虽然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天道明确说过，那次的历劫你成功了。可你在成为死神之后无法寻到我的灵魂，为此你放弃神位带着记忆重回过去。

我活了下来，而你即将面临消失。我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因为历劫失败而消失。我只知道我重回过去很多次，可我不是你，我无法带着记忆回到过去，我救不了你。”

蔺双辰说的有些崩溃，虽然他没有那些记忆，可他看到过苏无境的记忆，他知道苏无境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拥着苏无境，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每一次都失败了，我真的很没用。我分明看到了那些，可我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那是你的历劫，失败了你会消失，成功了我会消失。”

蔺双辰双眼通红艰难的呼吸着，“要是你能忘了我就好了，要是你不爱我就好了，那样你就能完成历劫回归神位。可我做不到，你是三神之一，凌驾在天道之上。一旦归位任何秘术都对你没用，你会想起来，会记得我，还会再去寻我。

我爱你，也希望你爱我。我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会消失，我也不用死。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我想试这最后一次。”

苏无境此刻一片混乱，他听明白了，却又不是很明白。

他和蔺双辰不是第一次相爱，蔺双辰也不是第一次想要回到过去。

他们在不停的重复，可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而且他和蔺双辰之间只能存在一个，或是他历劫归位，或是蔺双辰成为他历劫的一部分身死道消，世间再无蔺双辰。

心脏又开始痛了，如同有一把刀子捅进去不停搅动着。

苏无境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不想死，不想消散。没了他蔺双辰会疯的，同样他也不愿意蔺双辰消失。

可若真的必须有一个人消失，他宁可那个人是他，就像蔺双辰说的那样，他无法忘记蔺双辰，但他能让蔺双辰彻底忘记他。

想到这种可能苏无境就要动手，却被死死钳制住了手腕。

蔺双辰双目赤红的盯着他，“别忘了我现在与你灵魂相容，你消失也就是我消失，我不介意和你陪葬，但我更想和你活下去！哪怕最后失败，你我也还有许多时间走下去。”

苏无境怔住，他的确是忘了这件事，只能颓然的松开力道。

蔺双辰见此也松懈下来，他擦了把脸，抹去泪痕，“天道说你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也可以吃掉强大的灵魂强化自己。这个世界是你答应我的，会和我一起终老。下次我会带你去有灵魂鬼怪的世界，先强化灵魂力量。

等你足够强大之后我们尝试用功德强行飞升成神，天道是三神创造出来的，飞升历劫时会有天雷，你或许能从中找回死神的记忆。如果失败你就杀了我归位，想办法保住我放在你身上的那缕神魂，神魂不熄我就还会回来。”

蔺双辰坚定的看着苏无境，“我不会让你死，也绝不会丢下你。”

相似的话语让苏无境的眼睛升腾出雾气，他哽咽的开口，“我不想等了，蔺双辰，我真的等不下去，别让我等你好不好？”

苏无境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再去等了，那样漫长的等待会让他疯掉的。

他已经疯了一次，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蔺双辰心里同样难受，他知道苏无境的辛苦，可他就是不甘心，他想陪着苏无境，哪怕自知配不上，就算苏无境根本不爱他，他也是割舍不下的。

蔺双辰贴上苏无境的唇，“那是最坏的打算，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我积累了这么多的功德，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要放弃好不好？”

面对蔺双辰的祈求苏无境说不出话来，他终于知道蔺双辰为何一直不肯告诉他这些了。

不单单是他怕接受不了，更是想一力承担这些。

蔺双辰在一直想办法和他共存，可他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时时还觉得蔺双辰磨磨叽叽的烦。

苏无境闭上眼无声的哭着，明明蔺双辰也受害者，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永远都在为他着想，希望他好，安慰着他的情绪。

苏无境问他，“为什么你不恨我？”

“因为我爱你，殿下，能为你而生是我的荣幸。”蔺双辰笑着抹去他的眼泪，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忘了吗？我会是你最忠诚的骑士，无论生死守护在你身边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听着蔺双辰的话苏无境不由想到了之前看到那些骑士动漫，他皱了皱眉头，“为什么骑士都会喜欢上公主？”

“不一样的，骑士和公主是相守中互生情愫。而我是爱你，想要守在你身边。无论你是谁，是苏无境，是玄国的皇子，还是死神九罗，我对你的守护对你的爱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