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师座命令,跑步前进,目标黑风口。”刘大憨高大的身躯铁塔一般地立在路旁,大声吆喝着,“跑起来,跑起来,都他娘的跑起来。让别人看看俺们一团也不是一帮孬怂!”
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竞争、攀比。论亲疏盖山河、草飞、飞天猫三兄弟那可是三炷香,一个头磕在“桃园三结义”的挂画下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誓言犹在耳边。岂是一般的部队里下级关系可比的!然而,刘大憨是盖山河的贴身近卫出身,跟着盖山河鞍前马后近十年,曾经几次救过盖山河的性命,十分得盖山河的信任,一直将他的部队当做自己的最后护卫部队来培养的。所以,刘大憨并不太怵这所谓的二爷、三爷,毕竟他这边算是师座夹袋里的亲信,地位绝对的不一般。
然而最近,草飞居然获得了日本人的青睐,甚至还为部队更换了全日式装备,地位一下子飙升了起来。他刘大憨内心其实是相当的不服气的:什么玩意吗?小日本子的舔狗一个,真心没有什么逑本事。他相信就凭着草飞的这个水平,迟早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这不,报应就是这么快就来了!
于是,刘大憨此刻是带着一百二十个欢畅的心情在做事,能看看风头正盛的曹二爷出糗,那也是让人乐于成见的。这样,按照盖山河的要求,一团行动的非常神速,半个小时不到,就冲进了那条静悄悄的山谷。
“轰,轰,轰——”几团突然爆起的火团,直接将好几十个伪军卷了半空,救人心切(急于看笑话)的伪一团甚至连探路的尖兵都没有派出,就一头撞到了地雷阵里了。
“停停停,有地雷!”伪军们咋咋呼呼乱成了一团:前边的直接吓趴在了地,后边的还不了解情况,跑得根本刹不住脚,你拥我挤地聚集成了一团。
“打——”两边山黝黑的林地里,一声低喝,飞出了百颗手榴弹,趁着夜色飞舞着掉落进了伪军的队列里,炸得这一块的伪军哭爹喊娘的,死伤一大片。
“哒哒哒,嘚嘚,嘚嘚——”随之而来的就是密集的机枪和花机关的一排排扫射,几百支自动火器的打击下,几乎将伪一团的这个先头营给打残了。
让人郁闷的是,落入了敌人的伏击阵地,伪军们甚至都没有还击的机会,许多伪军步枪还背在身,就被毙命死翘翘了,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这打击来的太突然了,快到连刘大憨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几乎报销了一个营的人马,他那个气啊!
“炮兵呢?给老子把小钢炮架起来,狠狠地朝着山轰!”刘大憨此刻看人笑话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气得暴跳如雷地喊道。
然而此刻山早已停止了射击,静悄悄地就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袭击一样。在孟超等人的指挥下,警卫营战士早已撤离第一个伏击阵地,转而去了下一个地雷阵的伏击阵地了。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伪军的炮兵此刻只能是凭着记忆在完成炮击,胡乱的朝着自己预想中的敌军阵地好一通炮击,炸得山灌木都噼噼剥剥地烧了起来。
伪军们一边抢救伤员,一边招呼工兵前,看看能不能尽快完成排雷。
“师座,这敌人都在此地进行埋伏了,看来曹副师长的处境不妙啊!”赛诸葛脸色沉重地张望着前方乱哄哄的场面,对身边同样一脸苦涩的盖山河道。
“你不是卜卦说老二没事的吗?看来你这卦象不灵啊!”盖山河瞥了一眼赛诸葛,语气有些不善。
“就是呀,卦象就是这么显示的啊,阴中有阳,孕育生机,俺可不敢有一丝欺瞒啊。”赛诸葛语气有些动摇,老祖宗传下来的“金钱课”卜卦术,他不敢说自己是大师级别,可那也是十分精通的啊。咋的,这一次草飞那个愣头嘎小子被人兜了底裤,还害得自己声名扫地了?连带着祖师爷也要蒙羞?!赛诸葛此刻可不敢再犟嘴,在一边沉吟着只抽冷气!
“哼,你先留下压阵,俺来去瞧瞧,这都咋了么!”盖山河一提马缰,自顾带着卫队去了一团前方,留下赛诸葛狐疑不定地眉头皱成个“川”字。
“师座,俺们俺们死伤了三百多弟兄,还不知道后面还埋设着多少地雷,仓促间恐怕到不了黑风口了。”刘大憨看到盖山河一行过来,马过来汇报情况。
“艹他个老娘的,这都潜伏到老二的屁股后面来了啊!”盖山河难得地骂出了一句粗话,自从荣升了少将,他这还是难得的一次飚脏话呢!沉吟了片刻,他吩咐道:“那就别愣着啦,赶紧的让工兵排雷,俺们是二团的最后希望,救兵如救火啊!”
“已经安排人去了,您瞧,那边的松脂火把下面,工兵们正在探雷呢!”刘大憨指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火把道。
“那就好!抓抓紧吧!”盖山河摸出香烟,自己叼一支,也给刘大憨发了一支:总算大憨子是个做事的,和自己合拍了。
“吧勾——,吧勾——”这边香烟刚吸了两口,前边山谷里就传来了清脆的三八步枪声音。枪响人倒,探路的工兵眨眼间就被撂倒四五个,边掌着火把的也被打死两个,其他的赶忙一把丢了火把,趴到在了地——娘的,敌人安排了冷枪手,就等着俺们前送死呢!干!
“师座,你看,这——咋办哪?”刘大憨惊讶地张大了嘴,即便是自己都打掉了百发炮弹了,咋敌人还阴魂不散呢?这是要盯了玩啊!
“他娘的,欺人太甚!”盖山河一把丢了烟头,恶狠狠地喊道:“炮营呢?让他们给俺把这山谷好好犁一遍!不给点厉害瞧瞧,还真拿俺们当怂包呢!”
“呃——,师座,俺们的炮营可早就派到黑风口支援二团了呀,这次恐怕——”不知啥时候,赛诸葛也跟了来了,一盆冷水再次泼到了盖山河的身。
“嗨——,他娘的!”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庝,盖山河可稀罕那六门山炮,现在可不就悬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