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终究还是没能出门,躺了两天,也没好好吃饭,浑身都是酥的。
三大妈下狠心给他下了个鸡蛋疙瘩汤,才让人勉强活了过来。
闫埠贵心情好上很多,正合计着怎么在米面上动手脚呢,迎面就撞上了一副幽怨的眼神。
“爸,我看上梁婷玉了,你让妈帮我去说媒。”
闫埠贵愣了一下,差点笑出了声。
紧接着三大妈和闫解成夫妻也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
闫解放不明所以,脸憋得通红。
“爸,妈,你们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闫埠贵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解放,我就问你,如果你是梁婷玉,你会不会看上自己?”
“我?”
闫解放还真代入了角色。
没房子,没工作,没家庭,还没样貌。
好像还真看不上自己。
闫解放急忙摇头,将这些想法甩了出去。
凭什么看不上啊,梁婷玉就是个乡下来的寡妇,还带个拖油瓶。
自己堂堂城里的黄花大小伙子,配她绰绰有余。
盲目自信和青春的冲动让闫解放疯狂,当时就有点红温。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一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配她怎么就不行了,她下午还对我笑了呢,我觉得,她不会拒绝的。”
闫埠贵一阵头大,这儿子快废了,看不清现实。
于是,起身就甩了闫解放一巴掌。
闫解放被打得有点懵,捂着脸,很委屈。
“爸,我干嘛了,你凭什么打我啊?”
“打你?”
闫埠贵指着中院怒道:
“她梁婷玉什么人,一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知道啊?
你多大,她多大,孩子放哪,人家为什么住何雨水屋,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上蹿下跳。
你想翻天啊!”
闫解放哪想过那么多,嘴上依然很硬。
“可是我喜欢她啊。”
“放屁!”
闫埠贵盯着闫解放,更怒了。
“你那叫喜欢吗,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闫解放被说得面红耳赤,可心里还是不服。
馋她身子怎么了,谁叫你让大哥给我做青春启蒙的,怪得了我吗?
只是这话,他没敢说。
作为教师,闫埠贵知道,想要打消闫解放的想法,不能只嘲讽,还要再拿事实说话。
于是,继续说道:
“解放,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答应,你们结婚住哪里?你怎么养家?你不要说,住何雨水那个小屋,那可是王铁蛋的房子。”
闫解放还是捂着脸,眼睛顿时有了光彩。
“爸,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陈叔家要搬走,趁着别人还不知道,你赶紧把房子买过来。”
“陈家要搬走?这个陈叔?”
闫埠贵指了指斜对面,问道。
闫解成夫妻也来了精神,他们住的倒座房实在太小,能换一个大点的房子,一直是两人的心愿。
而陈家是耳房,绝对要比倒座房舒服。
“是啊,就是他们家。”闫解放说道。
“你听谁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铁蛋,他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