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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机

将白大褂脱下,江清白套上自己的外套,走出门时遇到一个年纪颇大的医生,她对江清白道:“小江,封寒说要你去一楼等她。” “好的,谢谢刘姐。”江清白上了电梯,到了一楼发现封寒穿着冲锋衣站在桥上,神色不明地看着前方。 她走到她身后,问:“你在看什么?” 远处几座缆车从铁索上缓缓滑行,中央的防护罩四周被挂上了数百根铁索,用做平时维护,密密麻麻的铁锁纵横交错,上面的缆车从远处看犹如倒挂在电线上的鸟雀。 封寒问:“清白,你知不知道这个防护罩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的?” 江清白说:“十年前就有了。” “十年前,政科会也刚成立不久,那时候还在打仗,我跟着封耀来到主城区,过了不久后封耀进入政科会,也开始投入对此的研究,如今它一步步完善,距离竣工已经不远了。” 江清白看向封寒,她知道封寒知道一些内情,但她也没有多问:“听说建成后里面的环境很好,资源也很丰富,会作为以后的生存地点。”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封寒收回视线,“建成后应该会陆续让人进去居住,只留一部份人在主城区,你想进去吗?” 江清白摇头:“还是让小孩和老人进去吧,我们这些年轻人就必要进去了。” “我也这么想,”封寒笑道,“今天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还行,但她抵抗情绪比较严重。” 两人向前走,路上也有其他人下班,抱着公包行色匆匆地和她们找招呼,江清白一一回应。 “那个女孩性格有些孤僻……也不能这么说,可能是失忆的原因,她很能隐藏自己的情绪。” “失忆?怪不得去了西区。”封寒了然,“我就没在主城区外其他地方见过主城区的人。” “是有听说她是你边境抓到的。” 两人又走了一会,封寒问:“目前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江清白摇摇头,看模样似乎被封耀嘱咐过,不想多说:“快点吃饭吧,我等下还要给那个女孩做检查。” 周折发现她的房间换了。 这次的新房间没有窗户,全是墙,而且门也是指纹锁,她从内打开的话需要指纹。 江清白带着点滴来到病房,见周折一脸阴郁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像只被关起来的猫。 她觉得有点好笑,但想到她的身手,还是谨慎地关了门,她走到周折身边,对她说:“我们打算对你做个全身检查,放心,不用之前那个针。现在先给你挂个点滴。” 周折看着她将点滴挂在杆子上,江清白拿着输液管脸色有点犯难:“这个你怕吗?” 周折点点头,江清白无奈道:“你不输液的话身体可能会撑不住,这个不疼,你忍耐一下好不好?” 周折看着她为难的脸色,或许是这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又或者是她给人的感觉很安心,她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冰冷的针头带着细微的疼痛刺入她的血管,江清白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输液管,从外面端来午饭转移她的注意。 盘子上放着四个菜,一盘红烧肉,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铁板虾滑,还有一盘小碟子,里面放了几颗青菜。 周折果然被饭菜吸引了注意,江清白升起小桌板,将盘子放在上面:“今天恰巧供应海虾,平时都吃不上。” 看着周折渴望的眼神,江清白这才发现她也有属于她年龄的情绪与表情。 她给周放好碗和筷子,叮嘱她不要碰到吊水的手,便合上门走了出去。 或许是饭菜麻痹了周折的警戒心,她没有注意自己的左手变得麻木,直到药水挂了一半,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药水有问题。 她伸出手想要去拔针管,然而手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她费尽力气张开手指,在快要碰到针管的那一刻眼前一黑,抬起的手坠落,将桌子上的饭菜扫落在床上。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江清白带着愧疚的眼神。 “喂,许队长?” 封寒打开通讯器,见是科考队的队长许锁色打来,心中有些奇怪。 主城区由政科会统领,话语权最大的便是政科会的会长,随后便是政科会其他六名会员。政科会下再分部、部下面再分队、队下面再分组。科考队是专门成立的组织,归属科研部,但其实直接听命于政科会,属于政科会直辖组织,虽然许锁色跟她同为队长,但许锁色的地位实际上比她高一层。 许锁色年纪不大,今年还没到四十,也是年少有为的人物,她语气随和:“小寒,我们科考队今年

年底要筹备去北区,希望能向你借几台巡查机,不知道你可否方便?” 果然是借巡查机,封寒笑道:“许姐,这个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上次我借给警卫组,事后处理其他事情时恰巧因为少了这几台没能准时完成任务,历部问我是什么原因,我跟她说是借给其他部门了,她便觉得我做事不够严谨,没有汇报给她。要不这样,我先跟历部汇报下,确定我们年底没有额外的工作,再看看可以拨给您几台,您看行吗?” “好。”通讯器似乎信号不好,许锁色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那谢谢你了小寒……” 封寒按掉通讯器,又打电话拨给了柯锐意:“喂?” “喂,封队?” “带人去清点一下巡查机,看看有没有损坏的,顺便把录像全部备份。” “收到。” 看了下手表,封寒准备先回家做饭,她先去超市拿了她上个月就预定的酸奶,然后在街边的游戏厅里打了几把游戏,最后一把终于赢了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回家。 到了家门口她发现钥匙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嘀咕:“我今天不是放在我口袋里了吗。” 她将袋子挂在手腕上,另一手掏着身上的几个口袋,这时后腰上的通讯器又响起来,封寒有些烦躁:“谁啊?” 她接起,对面传来柯锐意慌张的声音:“封队,不好了,巡查机消失了!” “巡查机消失了?”封寒这个时候找到了钥匙,她边开门边进去,“你慌啥,估计是没电了或者飞到哪个没有信号的地方了。” “可是…可是…” “可是啥?你能不能一句话直接说!” “有一百多台没有感应!” “什么?”封寒差点怼到桌脚,她不可置信道,“你说多少台?一百多台?” 巡查机一共360台,因为大部分非法越境的人都是西区人,所以有150台拨给了与西区交攘的边界。巡查机功能主要有三种,一是通过扫描人身上的芯片确定是否为主城区人;二是接受主城区人的指令在必要时对其他区的人进行追杀;三是监控系统,实时录像并上传到公安部后台。 郊区的海风腥湿,几只乌鸦落在废铁堆上,啄了几下后又摇着翅膀飞向空中。 封寒看着面前比两个人还高的垃圾堆,深吸一口气,柯锐意见她脸色和天上的乌云差不多黑,没敢上去搭话,冲身边的人示意,要她上去说。 邢怀山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才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居然能有这么多次和封寒接触的机会,虽然这次场景并不是很适合。她硬着头皮上前,对封寒汇报:“封队,在您来之前我们已确定好数量,消失的一共有一百零三台,估计全部在这里了。” “一百零三台……我们一共一百五十台,只剩下四十七台。” 封寒闭上眼,好在她情绪较为稳定,没有气急攻心:“把巡查机里的内存条拿出来,看看记录到底是什么原因。” 十几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将一百多台巡查机的内存条拆了出来,机器大多破损严重,封寒站在一旁吹着海风,其他人去取了电脑放进内存条后,开始逐帧翻看记录。 封寒随意走到一个人面前,对她道:“调到最后一分钟前。” 录像画面显示在黑夜,一个宽敞的大道,模样看起来离这边不远。 巡查机在空中嗡嗡地飞着,身后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巡查机转头,黑夜中看不清来人的脸,它扫描了一番,见是主城区的人后,继续向前走。 巡查机没有设置攻击主城区人的程序,对主城区的人也没有防备心,它在空中又飞了几秒,镜头突然剧烈地晃动,随之被人一脚踢到地上。 最后的镜头定格在一双手,她捡起巡查机,巡查机还未扫描到她的脸,便被她暴力拆开。 几个人沉默地看着录像,封寒站起身走到另外一个人面前:“调回三分钟前。” 这次录像也显示在黑夜,郊区还在下雨,019巡查机照例日常巡查,它掉头飞入一道狭窄的小巷,一个穿着卫衣的人站在巷子尽头,头上戴着卫衣帽子,夜里看不清她的脸,但能辨认出和之前的是同一人。 巡查机停在她三米外的地方扫描,她默默注视着,随后走到巡查机面前,手中的铁片猝不及防地狠狠地刺入它后方的芯片。 倒落在地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那个人帽子下冰冷无情的眼神。 邢怀山愣住了:“这个人,是她!” “周!折!”封寒咬牙切齿道,“这个畜生!” 她直起腰,对柯锐意道:“你带着几个内存条去找历部,告诉她事情发生的经

过。你——” 她看向邢怀山:“你带着几个内存条,拍下现场照片,去找公安队第九队长孟天端,问她为什么没有实时提取监控数据。” 她神色阴冷:“剩下的人跟我去医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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