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很飘逸，不显气机，脚踩一片落叶，安静而行。

半日过后。

秦妙依领着众人，来到一片荒地中。

这里光秃秃的，连杂草都看不到，只有一片石林矗立于此。

“这里哪有第一法相？”

燕子陵和人屠四下张望，满脸的好奇。

楚南也是眉头微皱。

他还不清楚，日月楼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第一法相石刻，可能会出世的？

“通过她。”

温和的卓凡，指着走到石林前的秦妙依。

“什么？”楚南愣住了。

“秦族有好几种，拥有无上根基才能修炼的功法，名为无上始功。”

“其中的仙凰始功，是楚族第一祖所授，它没有太虚六情魔功邪门，却是修炼第一法相的接引功法，两者间联系紧密。”

“秦族至今为止，只有她修成了，她来到北域，势必是感受到第一法相石刻在这里。”

“这件事，日月楼肯定不会直接言明。”

卓凡开口道，指出第一法相，不只是近五百年，实际上在整个真灵，都没听说有人修成过。

“那为啥日月楼，要将这种法相排在第一？”陈义好奇问道。

“因为楚族第一祖，研究过此法相，感叹它当为第一。”卓凡回应。

楚南也是呆住了。

天命楚族，为何要授功给秦族？

既是接引功法，理应留在楚族，努力让族人修成第一法相才对。

“道长，你怎知此事？”秦妙依也在认真请教。

自她幼时，便接触到秦族的几种无上始功。

她一眼就选定了仙凰始功。

此功居然是楚族所授，她从未听族中长辈提过，现在被卓凡一语道破。

卓凡很温和，不再言语。

秦妙依也不追问，在石林中只身而立，双眸微闭。

一阵清风拂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掌，拂动了杂乱无序的石林。

少许。

石林咔咔作响了起来，如刀如剑的石头开始移动，契合了天地妙理，有道韵在扩散。

少许。

轰隆一声，一束青光蒸腾而上，划开了岁月，震开了时间，相隔再远都能清晰可见。

扩散的道韵，随着青光在高空交汇，形成了一株并蒂莲花。

它很静谧，不朽不灭，永恒唯一，轻轻摇曳之间，有种大威严，世间法相都好似要臣服于其脚下，一叶一难，九叶贯穿通神。

“昔日的真灵第一法相，青天并蒂莲！”

“楚南施主，你的阴阳共济法相不出，此法相能极尽称尊！”有无为心境的卓凡，发出了赞叹。

楚南无心和卓凡交流，视线落在秦妙依身上。

秦妙依背对他，并蒂莲花浮现的刹那，这位佳人香肩在颤抖，给人一种既喜悦，又悲伤之感。

“怎么了？”楚南询问。

“我不知，像是找到了什么，只是想哭。”秦妙依侧目望来，竟然在落泪。

楚南发怔。

秦妙依很年轻，只比她小一岁，偏偏蓄满泪水的眸子中，充满了难以言明的光彩，像是饱受凄苦后，终于找到最珍贵的东西。

这种情绪，萦绕了秦妙依全身。

“你不是要帮我争取吗？”

“那接下来，为我护道吧。”

秦妙依收敛情绪，回首背对楚南。

“有人来了吗？”楚南望向远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南域，百术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