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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时间2小时,敬请支持正版 “殿下是说,让我跟着北上议和?”伽罗愕然。

谢珩背对着她没说话,背影有些僵硬。

旁边一位男子应是东宫属官,上前解释道:“北凉派出议和的是王子鹰佐,他要我们带傅姑娘北上,才肯谈判。如今北边已无力应战,百姓受战乱之害苦不堪言,议和势在必行,还望姑娘以大局为重。若能促成议和,殿下自会奏请皇上,对贵府从轻落——姑娘可是与鹰佐相熟?”

伽罗摇头,“民女幼时虽曾在京城住过,十岁便去了淮南,从未去过北地,更没见过什么鹰佐王子。大人莫不是……弄错了?”

“鹰佐的亲笔信,要的就是姑娘,绝不会错。”

“可我……”伽罗一时语塞。

自己跟鹰佐素昧平生,鹰佐却指名要她去议和,莫不是因祖父的缘故?可这回被掳走的朝臣不少,她在武安侯府中也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为何偏偏要她去?

这问题她想不通,谢珩显然也没想通。

他回身瞧着伽罗,示意侍女将她扶起。十四岁的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柔软裙衫之下,窈窕身姿初显。因伽罗的母亲是异族人,她的瞳孔稍见微蓝,顾盼间如有水波荡漾。浓长如同小扇的眼睫颤动,肌肤也比旁的姑娘柔白细腻许多。加之淮南气候温润,养得那肌肤吹弹可破,嵌上明亮的眸子,精巧的唇鼻,容貌极美。

这样的容貌,让男人心动并不意外。

可伽罗这几年除了年节回京外,几乎都在淮南,这一点谢珩是知道的。

鹰佐王子远在北凉,怎么会见过她?

若不是见色起意,鹰佐又为何指名要伽罗同去,将她跟议和这样要紧的事绑在一起?

谢珩的目光在伽罗脸上逡巡,看到她也是茫然而忐忑。

“先回府休息,明天我派人接你。”最终,他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内厅。那位东宫属官也不再耽搁,简略交代了几句北上的事,便命人送伽罗出府。

外面岚姑等得满心焦急,见伽罗毫无损的出来,暗暗念了句佛。

待上了马车,没了旁人,岚姑忙低声问道:“太子可曾为难姑娘?”

“没有。他丝毫未提旧日的事。”伽罗闭上眼睛,只觉倦极,“岚姑,我心里乱,想眯会儿。”

岚姑松了口气,便将伽罗揽在怀里,让她暂且睡上片刻。

东宫之内,太子詹事韩荀待伽罗去远了,便也转入内厅。

厅内静谧,谢珩面壁而立,跟前的檀木架上摆着柄剑,漆黑乌沉的剑身有一半已出鞘。他的手落在剑柄,似在沉思。

韩荀没敢打搅,半晌才听谢珩问道:“她走了?”

“已经送回武安侯府了。殿下当真要带她同去?”

“情势所迫。”谢珩回身,吩咐道:“准备辆舒适些的马车,调两个侍卫给她。”

韩荀诧异,“这回北上时间紧迫,皇上吩咐一切从简。当年王妃的死,前两年信王的死,都跟傅家、高家脱不了干系,臣记得清楚,殿下更不会忘记。殿下不计较旧仇已是宽宏,无需过于善待。何况这回鹰佐的要求蹊跷,未尝不会跟被掳走的傅玄有关,其中未必不会有阴谋,殿下何必……”

“我知道先生恨高家,当年兄长惨死,我只比先生更恨!”谢珩打断他,长剑铮然归入鞘中,“可男儿未能征战沙场,却要她弱女子去议和。这种事,总归是我辈的耻辱。”

韩荀微怔,半晌才道:“短短几年而已,国力就衰微至此……唉!”

他一声长叹,应命退出。

*

武安侯府外,春光洒满青石路面,两座铜铸的狮子威风凛凛。

数月之前,这里还是京城中排得上号的勋贵之家,世袭侯门,相爷府邸,令不知多少人艳羡。而今门上匾额被摘去,左右数名禁卫军怒目而立,不许任何人轻易出入,如同牢狱。

伽罗靠着东宫的手令得以入内,同岚姑赶往锦绣堂。

屋舍依旧恢弘,内里陈设还是从前的模样,却因空荡无人而显得冷清。虎阳关之败令举朝震惊,新帝登基之后,便以右相傅玄失职贻误战事等罪名夺了武安侯府的头衔。府中仆从皆被遣散,女眷弱子暂时看押在此,随时可能被赶出府邸,不过十数日,府中就现衰象。

伽罗纵然对这座府邸感情不深,见状也觉鼻头酸。

锦绣堂内,傅老夫人本已病倒在榻,听伽罗说了东宫的事,倒是打起精神来了。

“太子当真是这么说的?你随他北上议和,事成之后就会从轻处置?”

“他只说会奏请皇上从轻落。”

“那也很好了!”傅老夫人愁眉苦脸了半个月,总算展颜而笑,“我们伽罗生得好,那位鹰佐王子既然这样郑重其事的要你过去,必定会珍重善待。你祖父还在北凉人的手里,恐怕你父亲也是。伽罗,到了那边,可得设法搭救,务必让他们安然回来。”

伽罗咬唇,敷衍着应了一声。

长这么大,伽罗还是头一回听见傅老夫人夸自己,却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就认定鹰佐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色,才会费这样的周折?她就这样期盼自己能以色侍人?

伽罗付之一笑。

她对北凉一无所知,想不透鹰佐要她北上的原因,更不敢想象议和之后会落入怎样的处境。忐忑与恐惧固然是有的,但她确实盼着尽快北上。

因为父亲所在的丹州地处汶北,已然被北凉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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