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季予惜睡得相当不好。
梦里,几顾刻骨的记忆纠缠着她。
一会儿是左曜宸冷冷地看着她。
“你只是我儿子朋友的妈妈而已,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一会儿又看见冷夜渊拉着自己咆哮。
“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你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又看见了师傅。
师傅打着伞,蹲下身,望着小小的她。
她躲在合欢树下,小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一直控制不住的发抖。
黄色的伞落下了一层淡黄色的光,罩在了身穿素布麻衣的师傅身上,显得他和煦温柔如同神祇。
他朝季予惜伸出了手。
“小娃娃,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啊,来,跟叔叔走。”
小小的她害怕得根本不敢出来,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师傅。
师傅就这么耐心地等着她,一直和她说话。
就这么,他一点点地得到了季予惜的信任,她也慢慢地从合欢树下出来了。
小小的她跟着师傅回了家,没想到,却招致了徐家人的强烈反对。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拜您为师,您怎么能随便就收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儿为徒弟!”
“叔,如果您真的要收她为徒弟,我第一个不同意!”
“您已经说好了,只收半夏这个关门弟子,现在又带回来一个,这是什么意思?”
季予惜猛然醒来,发现天光已经亮了。
小羊羊还睡得香喷喷的。
季予惜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再拍了拍小羊羊的小屁屁。
小羊羊依旧睡得非常香甜,就算是个五岁的大宝宝了,她依旧每天要和妈妈睡一个房间。
季予惜摸过手机,看见了一条左曜宸发来的消息。
“拍卖会几点出发?”
季予惜看着那名字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复:
“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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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当天。
商行外面的豪车早早地就排起了长队。
左牧深和季曼珠入场没一会儿,就看见季予惜独自前来,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看见那身影,季曼珠就忍不住浑身发抖,眼泪也是一颗一颗地掉。
自上次被季予惜带人暴打一顿之后,季曼珠就大受刺激,情绪也变得不稳定了,时不时就要不受控制的落泪哭泣。
左牧深连忙抱住了破碎的她。
“曼珠,不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的。”
他望着季予惜,眼里积满了恨意。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农村吃些苦头,就能收收性子,没想到,她就是个天生的坏种,一有点权势,立马开始欺压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下得去手。”
左牧深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季予惜的事情,想查她的靠台到底是谁。
可是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到,只知道,她和回春堂关系很不错。
一定是睡上了哪个老男人的床,才会翻身做主人。
季曼珠伏在左牧深的怀里,一颗一颗地流着泪。
可是眼里却是淬了毒似的尖锐刺人。
季予惜!
想不到,这贱人竟然真的找到了靠山!
看着春风得意的的季予惜,但季曼珠心中却是暗爽,甚至有种变态的愉悦。
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