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下子坐了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这就通过考核了?”
“嗯。”
张扬通过考核对于洛神来讲同样是喜事,大概也是因此,她虽然不满张扬又耍流氓,但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其实如今回想,如果不是她昨晚刻意言语刺激,未必就有这首《同桌的你》。
张扬略一回想,发现此前被宿慧记忆中被封存的影音部分内容已经能够记起来了,但这会儿凭空回想,能想到的不多,而且也都只是印象比较深的几句词,像是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拼图。
唯一完整的就是那首《同桌的你》,歌词曲谱俱全,原版、翻唱,还有吉他谱,一应俱全。
张扬本就睡了一觉,这会儿更无睡意,爬起来穿了衣服,在桌前坐下,将歌词抄录下来,并且在认真地注上了名字:
1992年日凌晨两点,张扬记于惊梦后
习惯性地留下证据,他才开始逐字逐句地分析歌词,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部分。
“日记没有问题,爱哭……她说过小时候爱哭,谁到高中了还爱哭,这点没问题。”
“猜不出问题……改一下,老师们都已想不起,身穿校服的你……少一个字,原曲不动,这句怎么唱才好……”
“要不不改了?歌曲想火必须得有普适性,猜不出问题对于学生来讲很正常,改成「身穿校服」其实也有普适性,但怎么觉得怪怪的……”
“多愁善感没问题,翻相片也没问题,无意中说过喜欢跟我在一起……虽然没有明说,但都准备跟我在一起了,不用改……”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这句是不能删,没说过也说过……”
张扬在灯下纠结半天,写了不少草稿,但最终还是一字未改,本想拿起吉他弹一遍,又担心吵醒爸妈耳朵遭殃,只好关了灯,怏怏地躺回床上。
宿慧记忆中关于音乐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他在黑暗中努力回忆那些歌曲,试图让自己的情绪融入其中,但没有任何的作用。
张扬本也没有报什么希望,不过还是问洛神道:“我可以通过记忆,自己推敲还原歌词和曲谱吗?”
“当然可以。”
张扬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就没有一首歌词能记全的,他前世研究过如何写个字,由此导致的最直接作用就是瞧不起几乎所有流行音乐的歌词,只有几首中国风觉得还不错。
可惜也没记全。
他暗暗惋惜了一下,不过反正还有洛神,又问:“你不是我通过考核之后,还有别的办法获得作品吗?”
“嗯。”
“别嗯,你倒是说啊。”
“跟之前听旋律一样,你自己将词和曲谱完整还原出来。”
“完整曲谱?”
“嗯。”
“包括伴奏乐器吗?”
“当然。”
“我没听过的乐器怎么办?”
“去学。”
“电子合成音呢?”
“去学。”
“……”
张扬想了想,又问:“我能指定播哪一首歌吗?”
“不能。”
“那谁来决定?”
“你猜。”
张扬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很显然,从此之后,哪怕不需要再听写小说,他也有求于洛神,警告道:“别想威胁我啊,你别忘了,我们俩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