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薇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漠然地看着管大柱:“那天晚上你故意灌醉我,把我睡了。是我傻,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你。我不可能再犯一次傻。”
转过脸,她冰冷的目光扫向正怒不可遏,准备随时冲过来揍她的方翠娥。
“扑哧”叶晓薇笑了起来,机关算尽最后一无所获,这个老太婆会气吐血吧!
方翠娥撸着袖子,凶狠道:“你笑什么笑?欠抽吧!”
叶晓薇敛去笑意,淡声答:“我笑什么不管你的事。等会儿,我就去公安局,会把昨晚沙清对我做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那畜生逃不掉的。”
说完,她转身向房间走去,就在管大柱母子用眼神示意对方想法子的时候,叶晓薇又猛地转过身来。
“管大柱,麻烦你把我爸转给你的六万六的陪嫁钱,退到我爸的卡上。你是想用那钱盖新房的吧,现在反正那宅基地也黄了,这钱,我想你永远也用不上了。记得抓紧时间哦,好聚好散,我不想为了这事,让你也吃上官司。”
叶晓薇说得客客气气,可铿锵的话语里,字字句句都有如钢针,戳破了管大柱母子幻想的泡泡。
叶晓薇回到房间,想起自己这噩梦般的婚礼,一边流着泪一边收拾东西,管家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不下去了。
忽然,她听到门外有细微的响声,好像有人在锁门。
她心中一紧,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去门口,可怎么拉门门都开不开。
叶晓薇气愤地冲着门外大喊:“管大柱,你混蛋!快点把门开开。”
门口传来方翠娥恶狠狠的声音:“小贱人,嫁到我们管家就永远是我们管家的人,想要离婚,除非你死了。呸——!”
“开门,把门开开,我要出去……”
叶晓薇不断地捶着门大声喊叫,喊到她声音嘶哑,也没有人应她。
她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那双不断涌出泪水的眼,看着窗外太阳落下,月光洒满她面前的地面,就是照不到她蜷缩在黑暗中的身影。
想要离婚,除非你死了……
狠毒的话语,言犹在耳,被屈辱和绝望淹没的心,好像看到了一丝光芒。
叶晓薇缓缓站起身,走到衣橱前,从里面把那件准备回门穿的大红色旗袍礼服拿出来,铺到床上。
她侧坐在床边,摸着上面的缠枝盘扣,嘴角漾着一丝笑意,轻轻地喃:“真好看。”
夜色深深里,叶晓薇换上大红色旗袍礼服,坐在贴着大红喜字的梳妆台前。
月光在梳妆台上洒了一片莹白,镜子里娇艳妩媚的人儿,在昏暗的光线里兀自妖娆。
叶晓薇低头抚着肚子柔声道:“宝宝,我们回家吧!”
黎明最寂静的时分,正和爹娘挤一床的管大柱睡得香甜。
突然,西屋传来“哐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他直挺挺从床上坐起来了。
“啊——!怎么了?”
“能怎么了?还不是那小贱人在闹腾。随她怎么闹吧,外面有防盗窗呢,她跑不了的。睡吧,没事的。”方翠娥打着哈欠,拉着儿子又睡下了。
说到这里,叶晓薇周身被黑色的怨气包裹,抬起血糊糊狰狞的脸,紫黑色的唇一张一合着:“如果那对畜生母子还有一点儿良心,就该去看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早晨发现我死了,他们没有一点儿愧疚,只是一味地找理由,想把责任全部推给沙禽兽,好掩盖他们逼死我的事实。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