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仍是丈二和尚的王移旌见状忍不住道：“爷爷，您究竟要做什么呀？”

王柄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一会儿帮我杀个人。”

“刚不是说死不了人吗？”

“我要杀的那个不是人，是畜生。”

……

天空上，两位皇者已战在一起。

央颉剑法算不得精妙，但仗着修为优势，还是很快压制住了大乘期的太白，二人头顶九条白龙吟声阵阵，却始终不见动作，中年人不会给它们释放神通的机会，狠狠一剑斩过，想要破去这不知为何用的阵法。

在剑气即将抵达时，一阵白光闪过，剑气触及白光，竟又丝毫无损原路返了回来，彻底没入剑身，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是岁月之力？”央颉一眼看出端倪。

上空九龙已经成型，互相交错缠绕，口吐气息在中央凝聚出一颗石球，白龙也逐渐石化，共同承托一颗巨大石球，正是三仙界至宝九龙浑天仪。

白石雕琢的浑天仪自带沧桑感，能力也极为逆天，可穿梭过去未来，因施展条件苛刻，所以能使用的人极少。

央皇显然知道法宝的厉害，毫不犹豫口吐箴言：“崩”。

四周天地之力汇聚此处，白石四周响起密集空间崩碎声，远处老人依旧面不改色，九龙仪再次光芒一闪，天地之力齐齐倒卷，四周再度恢复平静。

“央颉，九龙仪成，此方天地便尽归掌握，再没什么可以伤到它了。”

老人说着，抛出一块无暇玉璧，瞬间一道粗壮灵气柱以玉璧为媒介冲天而起，源源不断灌注进入九龙仪。

央皇此刻终于变了颜色，那灵气中竟隐隐带着圣虚气息，这天地间唯一可操纵此宝之人，正是远在三仙岛长生仙帝。

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若任凭其继续下去，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于是央颉再次开口：

“崩！”这次目标是太白。

天地之力疯狂向老人碾压过去，后者微微皱眉，大袖一甩，身形急速增大，顷刻间身躯化作万丈高，周围源源不断的挤压此刻也显得有些孱弱，片刻功夫，央皇的言出法随便失去了作用。

以大乘修为硬扛圣虚神通，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太白终究在仙帝位置稳坐了近千年，对圣虚神通了如指掌，他花费几百年时间想出对抗圣虚之法，这法天象地便是其中一种。

言出法随，说白了是借用天地之威，老者将计就计，以法天象地吸收天地之威，对方的神通越强，反而越会助长自己。

他一步迈出，朝脸色难看的央皇挥出一剑，后者体型同样快速增大，毫不迟疑提剑迎了上去。

……

二者撞击间，地动山摇，整个皇城的高楼都开始摇摇欲坠，一道巨大裂缝延伸开来，走在地面的王柄权一个趔趄差点跌进去。

他抬头看了眼两个庞大身影，咽了口唾沫道：

“他娘的，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旁边王移旌虽然地位超然，但修为只有可怜的化神期，此刻抱头略显狼狈道：

“爷爷，要不咱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那不行，王家就没有留隔夜仇的习惯。”

“轰隆”一声，旁边高楼经受不住震动倒塌开来，爷孙俩绕过碎石残垣，继续往皇宫深处前进。

皇城最高的大殿中，一名留着细长胡须的中年人正揣手眯眼站在殿内，对四下不停摇晃的柱子视若无睹，男人轻轻捋着胡须，语气不急不缓道：

“少主，不知唤臣来有何贵干？”

前方央定军背着身，语气不耐烦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中年人闻言，本就微眯的双眼愈发狭长了，其内隐隐有寒光闪过。

……

外界，半空玉璧终于不再有灵气传出，颜色也从晶莹变为黯淡，之后彻底灰败化为跟九龙仪相似的白石。

有了充沛灵气支撑，九龙中央石球缓缓转动，太白见状果断收剑后退，体型也变作寻常大小。

央皇内心隐隐感到不妙，维持着法天象地一剑朝九龙仪劈去，锐利剑锋将天空划出一道口子，连法器绽放的白光也被其一分为二。

斗牛剑没有丝毫阻碍从石球划过，这件三仙至宝被从中间剖开，不待中年人欣喜，眼前景象便又开始倒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