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头上顶着一个拳头大的红色光环。他摘下面具，这张脸看着比佛裳干净。

佛裳梳着麻利的发髻，穿着蓝色的帽衫，外头披着一件蓑衣。同一张脸，孔龙愣是觉得眼前的佛裳比之前的佛裳帅。

“我算卦的！”

“哦！那可以进城！”

嗖一声，佛裳丢下两根粗麻绳。孔龙望着眼前的绳子愣了一秒，他仰头看城楼。

“为什么不开城门？”

“上了好几层封印，开不得！只能用绳子爬！你快点的，一会儿天就要黑！”

孔龙拽住绳子就往上爬“不能吧？这看着像正午。”

“你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晚上长白天短，下午两点天就开始黑。”

孔龙一边爬一边想问题。

“两点天就开始黑，看来乱国的人，已经可以控制天象。”

佛裳伸手将孔龙拽上城楼。

“小哥哥，你是哪里人？为啥子我觉得你，看到起眼熟？”

“佛裳，说不定咱们是亲戚！”

“你有钱住店吗？”

“当然！”孔龙伸手探裤兜，分没有，金条啥的都不见了“当然没有！我一个穷算命的。”

佛裳打量孔龙一圈“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乞丐！”

孔龙疑惑万分，那身棕色长袍看着只是朴素，其实用料考究，内层是防火宝衣，绝不会有乞丐的直视感。

他立即低头看袖子，衣服变了。外穿灰色补丁马褂，内里穿了一件抹布一样的长袖。

孔龙再看看裤子，一条牛仔破洞裤，裤卷子沾着泥，好像刚刚下田插秧。

他用手指蹭了蹭脸，能蹭下来一层锅底灰。

孔龙仰头指着天穹“狗东西，竟然给我这样的命！”

“没事的兄弟，我爹瘸腿，正缺一个护工。管吃管住，一个月一块大洋！”

“多谢多谢！乱世之中有你这样的东家，是我的福气！”

“别叫东家，看模样你比我小，叫我一声佛哥就行。”

佛裳领着孔龙走下城楼，刚刚来到城中，就被一伙子拉黄包车的人拦住去路。

领头的人戴着个狗皮帽子，穿了一件黑色汗衫，他叼着一根纸卷烟拦住佛裳去路。

“破落地主，该交保护费咯！”

佛裳将孔龙拽到身后，佛裳不敢看领头车夫的眼睛，他低着脑袋回话。

“前天不是刚给？”

“你今天又放一个人进城，还得交钱！”

“粮车还没回来，宽容我两天。”

“不行！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看着精壮，他入城，那些怪物会想要他阳气，我们剑河就危险咯！”

旁边的车夫附和“不交钱，就把这乞丐丢出去自生自灭！”

孔龙将佛裳拉至身后“几位好汉，请问你们是怎么保护百姓的？”

“怪物来临时，我们会在城墙上开坛做法，必要时还会出城打斗，保全城安康！”

路边车夫拍着心口“我们老大是城主义子，他可有本事!”

佛裳掏了掏荷包“诸位大哥，我回家去取钱，待会见！”

佛裳使了一个眼神，二人拔腿就要走。

“站住！”领头的声音凌厉，站在原地不动。

“大哥有什么事？”

“小飞，你来说!”

一个车夫拦住佛裳去路，他眼中露出杀气“大哥！刚才我亲眼看见，佛裳去银行取了五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