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冬留下的最后一丝寒意,悄然无声的彻底散去。
阳春时节。
贾探春提议去东大院里放风筝,贾惜春连声叫好,其他人对视一眼也点头同意。
贾琮想了想便也答应下来,别人给你脸,不能拂人面子。
更何况还是来自一个女生的邀约。
爱玩是所有少年人的天性,少女亦是如此,凡事不能过于压抑。
鲁迅小时候踩烂弟弟的风筝,多年以后每每回想,一直心存所愧。
前世从童年时期起便勤学苦读,他并非天赋型读种子,所以终日少有娱乐。
本以为到了成年时能稍微喘一口气,谁曾想才刚刚开始
如今重活一世,就该少一些后悔,不是吗?
凤姐院儿。
回廊美人靠上的小猫儿,贵妃躺一般伸展着大长腿,一条粉嫩的小舌头舔洗小脚。
再伸起小脚拿去脸上擦,猫儿也知道洗脸,不然就没脸见人。
“何苦去生那些闲气?你不招惹他,琮弟吃饱了撑着去告你?”
贾琏挨着王熙凤坐在床沿边,身子躺在床上跷起二郎腿:“说到底都是一家子骨肉,大老爷这一房。
横竖是咱们的,老太太和大老爷都是这个意思,你说你自个儿瞎闹腾什么?”
“我脸都都丢光了,不劝我便罢,你还来怄我?”
王熙凤委屈的抹眼泪,她和贾琏新婚不久,当下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
性子也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目前对贾琏这个丈夫还是有几分心向的。
至于贾琏只能说盗妇有道,至少还有点良心所存。
不过他也是个典型的新人娶在床,旧人哭在房。
红楼中他有了尤二姐后,就在百般咒骂王熙凤,讨她好感。
后来有了秋桐,又不顾尤二姐的凄惨待遇和死活。
总得来讲,贾琏是一个存有那么一丝良心的大人渣。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受点委屈有什么关系,但不能苦了爱你的女人。
王熙凤不管如何,她对贾琏的感情至少是真心的。
平儿本分的整理房内物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故意装作听不见。
有道是:倾尽三江五湖水,难洗今日满面羞!
王熙凤见贾琏闷声不说话了,心头直窜出一股酸楚。
一哭更显娇艳:“我悔恨了还不成么?但这口气我就是咽不下去。
我虽不认识什么字儿,也不懂什么科举,但我偏不信那庶子能得考上秀才!”
“好了,好了。”
贾琏虽然也有点埋怨贾琮对自家人置气,但是终究是错在王熙凤,跑去拿自家兄弟的不是,岂不予人口舌?
是非曲直,他还是能分清一点,此时又见娇妻难得露出女儿情态。
贾琏的小心脏立刻躁动起来:“平儿,叫丰儿守门去。”
“呸!”
王熙凤俏脸羞红地碎了一口,眼见男人双目含着熊熊烈火。
犹豫稍许,便木头人似得躺在床上,动作很是忸怩,羞于摆姿势。
贾琏放下帘帐,三下五除二地钻进了被窝。
“青天白日的,奶奶也真是。”
平儿面泛红晕,转身关上了门,出去吩咐丰儿守好大门。
回来准备好温水,给他们清洗那种脏东西。
她是同房丫鬟,这些事自然得亲力亲为,或者说这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甚至有时候主子累了,她还得去帮忙推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