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家的人?
东青浦、上海,南湖州、嘉兴。
北吴县、长洲,西太湖诸岛。
南来北往,东西各行。
祖某人也识得几个贵人。
敢问公子出自哪家?”
“我不在你们吴越行列,废话少说!
你们到底帮还是不帮?
莫非行业规矩也不想顾了!”
贾琮表现出极不耐烦地样子,那副模样。
活脱脱一个大家公子,拿鼻孔看人。
祖公爵呵呵一笑,狰狞道:“咱们走!”
他们打行的人向西出了水路船只,一打手愤然道。
“祖大哥,那小子毛都没长齐,怕他个鸟!”
“小心无大错,你们过去几个人跟踪着。
总要问明了身份,才好讨回场子。
咱们打行不干没意义的事。
盛泽巡检司,吴江县衙咱们还是有熟人的。
奇怪从未听邢家结识了什么人。
哼,那小子怕是奔着人家姑娘去的!”
祖公爵一屁股坐在小船上,船只摇了摇。
邢忠这几年过得愈发落魄,也不敢拿贾家的名头出来唬人。
主要邢夫人那边联系太少了,未必会帮邢家说话。
就是后来邢岫烟进京,邢夫人都不管她。
什么也不给,一家子去投靠。
邢夫人脸色都不好看的。
盛泽镇去吴江县衙四十多里,水路四通八达。
明末冯梦龙《醒世恒言》描述盛泽镇盛况空前。
市河两岸丝绸牙行,约有千百余家。
远近村坊织成绸匹,俱到此上市。
四方商贾来买的,蜂攒蚁聚挨挤不开。
向东搬货物,乘了二人摇撸水船。
邢岫烟娴静地坐在船中蓬内,贾琮出了功名凭证。
至此邢母就信了几分。
邢母讨好地嘘寒问暖:“琮哥儿几时来的?
京中姑娘(小姑子)可还安好?”
“大太太无病无灾,好生着呢!
我们兄弟俩南下办事,托我来看一转。”
贾琮坐在布垫上,语气随意。
邢夫人松了口气,不觉间也亲近了一点。
邢岫烟蹙眉道:“怪我连累了你,那些打行、牙行、丝行的人。
藤连着瓜,瓜连着藤甚有势力。
何必羞辱他们?”
“姐姐错了,此等事情千万不能容忍。
你们且放心,我自有把握。
咱们都是亲戚,客气些什么。”
贾琮望着窗外,时值傍晚。
小船像叶子似的飘过江南拱桥。
上岸便是街道店铺,小小一个盛泽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