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当真是宾主尽欢。
各方宾客见到,方斗和福元寺有关系,更加认定鸡鸣庙有底蕴。
钱员外、沐财主等人,不复先前担心受怕,变得心安起来。
方斗也知道,众人远道而来,必须招待他们吃喝尽兴,休息一晚再返回。
“各位稍待,我取些饮品过来!”
片刻过后,方斗双臂舒展成一字并肩形,双掌之上托着水缸。
就这样,一步步走到空地前,惊得众人连连呼叫。
“小师傅神力啊!”
好吧,方斗‘贵为’鸡鸣庙主持,因为太年轻,仍是口中的‘小师傅’。
方斗手掌轻抖,两个大水缸落在地上,震得地面晃动几下。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水缸中盛得满满,液面几乎和缸口齐平。
“这是我酿造的甜醴,大家尝尝!”
众人还望着水缸,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戒严早起取了木勺,舀起一大勺甜醴,仰头喝尽。
“痛快,方斗兄弟,你这手艺真是了不得!”
人群当中,有小孩天真问道,“和尚不是不能喝酒吗?”
大人脸色变了,急忙捂住小孩嘴巴,对着屁股蛋一顿猛拍。
戒严起头,其他宾客也都分别上前,但是他们喝了第一口甜醴,眼睛发亮,又多舀了几下,就着饭菜吃了起来。
其中有生意头脑的,早已在盘算,光是凭这碗甜醴,就能从无到有,开一家酒楼,以此为特色,吸引四方客人,赚得盆满钵满、日进斗金。
两大缸甜醴,到了天将明的时候,已经喝得见底了。
一夜过后,众人在黎明时分,纷纷告辞。
县令早在昨夜,就在蔡捕头护送下,连夜返回县城办公,并未多逗留。
剩下的钱员外、沐财主也都纷纷告辞离去,另外那些本地的百姓,也都陆续离开了。
戒严则是趴在水缸边上,呼呼大睡,带来的一帮僧人站在旁边,表情很是无奈。
“让他多睡些!”
方斗就着黎明的光线,望着崭新的‘鸡鸣庙’牌匾,连同正殿中的石像。
“留僧头、穿道袍、供儒圣!”
“我是哪一家?哈哈,应该是杂家才对!”
“呸呸呸,不吉利!”
“我乃大道之徒,岂能拘泥门户之别?”
突然一声鸡鸣,破晓天亮!
……
“鸡鸣庙的方斗大师,不仅法术高强,一手酿制甜醴的本事,更是天下少有!”
几个百姓扛着农具,边走边交谈。
他们很是遗憾,没能参加鸡鸣庙的盛宴,但听去过人提及,方斗酿制的甜醴简直是人间美味!
“哎,我若那天去了,也要喝个十碗八碗的!”
“美得你,听说县令大老爷,也才喝了半碗,当夜就才思泉涌,接连写了七八首诗!”
“啧啧!”
两道人影挡在他们面前,一高一矮,高的强壮剽悍,矮的身段窈窕。
拦路之人一男一女,男子高如黑塔,站在众人面前,投下的影子,足以将几人都遮住,就算个子较矮的少女,身姿窈窕,比他们高半个头。
而且他们二人的装扮,和本地迥异,好像是从西南之地来的。
“几位阿叔,刚才听你们提到,当地有个鸡鸣庙,里面的和尚很厉害,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