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街之王有请,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随着杜维的点头,此间凝固的气氛这才缓和了起来。
那些占据有利位置的无家可归之人们这才收起了自己摆在腰上的手,重新变回拿着不锈钢盆躺在地上要饭的样子。
而厄尔则是带头钻进了那散发着令人作呕气氛的下水道中。
通过城市地下发达的下水道管网,杜维在其中一处废弃的处理站里见到了在此的鲍里街之王。
坐在高台之上鲍里街之王露着虚伪的笑容看着台下的杜维。
他那上牙之间的空洞看起来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
他和杜维上次的电话交流可不愉快。
这一次在得知杜维出现在‘无法之地’的时候,他可没想太多。
他只是想要看看当这杜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能不能像在电话里一样硬气。
所以当即让附近的手下悄悄地完成了合围。
如果杜维识相那也就算了,若是不识相,那就强请过来。
他鲍里街之王今天一定要见到杜维这家伙!
站在台下的杜维看着上面的鲍里街之王呵呵一笑,率先开口道:
“站那么高不累吗?让自己歇歇吧,这里也没别人。
当然若是你觉得厄尔他不算心腹的话,你继续端着也没问题。”
此言一出,鲍里街之王脸色猛地一变。
这杜维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短短两句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好像他坐在那里就是不把厄尔当作是自己的心腹一般。
但若是他不坐在那里,表现的和普通人一般,那岂不是又证明他之前全是装的?
鲍里街之王瞬间有些后悔,他后悔让杜维先开口说话占据了主动。
现在他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简直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自诩能看透一切的他在杜维面前却如此的无所适从。
好在厄尔心思活络,在见到这种将鲍里街之王架在火上烤的局面时,直接告退离开了这处鲍里街秘密地下基地。
将场地留给了鲍里街之王和杜维两个人。
见到这一幕,鲍里街之王在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厄尔懂事,否则他一时还真的难以下得了台。
鲍里街之王眯了眯眼睛重新望向了那明明站在台下,却似乎站在自己头顶的杜维。
他站起身来,张开双手,抑扬顿挫地说道:
“我只有站的高才能望的足够远,才能俯瞰所有的风景。
这里是你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所以你才无法理解我所能看见的东西。
杜维,你明白吗?”
杜维呵呵一笑,在鲍里街之王惊异的目光中走到了高台之上。
接着在鲍里街之王眼眸剧烈震颤中,一脚将那沉重地,由原木制造的王位一脚给踹翻在高台。
“你,你,你…做了什么?!”
惊怒不已的鲍里街之王伸出手来指着杜维一时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杜维一脚踩在了王位之上,看着比自己稍矮的鲍里街之王说道:
“这样随意能被人踩在脚底的王位真有什么意思吗?
这里没有别人,别骗自己了。
我想你应该听说了裁决者死在大陆酒店的事了吧?
你应该明白高台桌的怀疑对象只会有两个,一个是纽约大陆酒店的经理温斯顿。
一个就是你了。
因为你们俩是裁决者唯一警告过要裁决的对象。
不管最终杀死裁决者的杀手有没有被找到,你们会引来的清算可不会是小打小闹。
到时候鲍里街还会有王吗?还是说你宁愿抱着这看似沉重的王位一起去死?”
听到杜维的话,气急败坏的鲍里街之王胸膛猛地起伏数次后这才冷静了下来。
他可不是真蠢,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街头流浪汉成为鲍里街的王。
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需要表现的跟先知一样,他需要表现的跟王者一样。
他要保持无所不知的神秘感,他要保持王者的威严。
长久以往,他早就忘了当初在街头刀口舔血生活的日子了。